世子爷追妻乱葬岗

亘古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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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炒熟的种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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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座偏僻的府邸中,黑衣人捂着肚子爬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失败了?”他面前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身躯高大,声音阴沉。

“回,回主子,他们在那院子周围盯梢,奴才一时失察……”黑衣男子低声辩解,越说越无力。

“所以,你就跑回来了?”面具男子磔磔阴笑,上前一步,飞快抓住黑衣男子的脖颈,冷冷笑道,“你怎么敢回来?”

手上用力,就听见那黑衣男子脖颈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头就以诡异的姿势歪在一旁。面具男子嫌恶地把手在死去黑衣人身上蹭了蹭,直起身来,宽大的斗篷随风飘逸。他悠闲地走出屋子,就像闲庭信步一般。

身后,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进来,把死去的黑衣人拖下去。

义庄内,阮七七跑到萧恒屋内,把自己的想法摊开来,“咱们现在已经遇到六个胸口有刺青的死人了。四个身份已明确,还有两个,目前不知道什么人。你的人要是能查出来,岂不更好?”

“那两个人面目也只有你全见过,我的人去查过,但没有画像,很难找。”萧恒思量着,又问阮七七,“你可以把他们画出来吗?”

“我试试吧,毕竟隔的时候太久,当时看到的也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个还真有些难度,不过阮七七喜欢挑战。

她跑回自己屋里拿来宣纸和炭条,铺在桌上画起来。

萧恒背着手站在她身后,一边看她笔下的画,一边看她。

认真起来的姑娘真的很美,春日柔和的光线打在她的侧颜上,让她的脸颊线条流畅优美,像是上好的白瓷。

虽然细眉耷眼的相貌不起眼,可不知为何,萧恒觉得越看越顺眼,心止不住跳动得越来越快。

不到一个时辰,阮七七已经画好两张图,交给萧恒,“我凭记忆画出来的,不十分像,但也能一眼认出来,叫你的人暗地里查问。”

萧恒收好,叫来子夜吩咐下去。

忙完这些,阮七七刚想到院子里透口气,就见李寡妇端着一个大木盆吃力地从外头进来。

丑白屁颠屁颠迎上去,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李姐姐,这么重的活怎么不喊我来干?”

“你们都是忙大事的人,哪能干这个?”李寡妇擦把额头上的汗,嘴里客套说着,却任由丑白接过沉重的木盆。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院中晾衣绳下,把衣裳一件件搭上去。

干完活,丑白殷勤地领着李寡妇进了灶房,“我让张大叔给你留了饭,你趁热吃。”

“丑侍卫,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寡妇跟着丑白一边往灶房走,一边亲热地道谢,又状似不经意问丑白,“今日怎么不见你和萧公子出门?”

李寡妇虽然知道萧恒乃是循国公世子,但不知为什么,她张口闭口都是萧公子。

丑白瞪圆了那双铜铃大的眼,丑侍卫,他有多丑?

他挠挠后脑勺,露出憨憨的笑,“我们世子今日休沐,在家里歇息。”

“你们把这里当家了?”李寡妇露出一个惊讶的笑,“这到处都是停尸的地方,暂时住住也就罢了,哪能当家呢?”

“嘿嘿,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觉得住这里好。”丑白虽然没反对李寡妇的话,但他执拗的语气让李寡妇有些不满,不过还是赔着笑和丑白聊天。

“你可真是个好人,不像子侍卫,瞧不上我这样的出身。”李寡妇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伤心事,捏着帕子摁摁眼角,很是伤心的样子。

“李姐姐快别这么说,”丑白就没见过女人哭,李寡妇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伸手想安慰他却又不敢,就那么伸出去又缩回来好几个回合。

“子夜也不是看不起你,他就那样人,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丑白赶忙安慰着李寡妇,“他平时对我也这样,不单你一个人。不过……”

顿了顿,他非常高兴地悄悄告诉李寡妇,“今儿子夜不在家,你可以松快一天。”

李寡妇捏着帕子的手抖了抖,慢慢把帕子从眼皮上抽下来,破涕为笑,“子侍卫去哪儿了?怎么就不在家?”

“是世子爷吩咐他带着兄弟办事去了。”丑白靠近李寡妇,神秘兮兮地拢着嘴,“据说是很重要的事儿,只是主子没告诉我。”

“萧公子这么偏心!”李寡妇白丑白一眼,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在丑白宽阔的额头上,“重要的事儿都派子侍卫去做了,你就闲在家里干我们女人的活儿。”

“哪里?”丑白咧开嘴笑了笑,“世子爷对我和子夜都一样,不分彼此。”

“呸,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才这么认为。”李寡妇欺上前一步,一脸娇媚地笑着,“你这样憨头憨脑的,哪个会看上你!”

丑白被她说的不大好意思,嘿嘿笑着,“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傻!”

阮七七肘了肘站在他身边的萧恒,悄声笑道,“瞧瞧,你的人马上就被她收服了。”

又啧啧连声赞道,“这寡妇倒也是个才人!”

萧恒剜她一眼,不知李寡妇这样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过了三月三,天气也变化无常起来,时而热时而凉,淅淅沥沥的春雨也下个不停,只是春雨并没给百姓们带来喜悦。

因着去年越国公战败,边疆十万儿郎全军覆没,北齐挥兵南下,一直打到淮水一线,和南楚隔淮河对峙。

淮水一带的百姓纷纷南迁,涌入长江流域。因人口增多,今春的种子、耕牛明显不够,南楚面临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饥荒。

春雨贵如油,可春雨也能带来青黄不接。

金陵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因淮水一带雨势很大,水流湍急,漕运上不来,金陵城的口粮越来越少。

楚皇萧广信不免急躁起来,命人招来他的出家替身——智通大师。

“如今城外流民无处安置,城中粮食渐少,你说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智通大师诵一声佛号,微微笑道,“陛下,这等事情交给臣下去做就是,您何必忧心?”

“朕怎能不忧心?”楚皇抬手捏捏疲惫的额头,清瘦的脸上有些暗黄,“流民越多就越容易滋生事端,弄不好他们要哗变,到时候涌入城中抢粮食,朕该如何?”

一边手执麈尾的大太监三福忙上前给他揉着额头,公鸭嗓子笑得有些滑稽,“陛下,您洪福齐天,只管安心诵经,这些流民成不了气候!”

“三福公公说的是!”智通大师含笑颔首,“陛下且在宫中好生修养,贫僧会为陛下祈福的。”

“好,听你们的,此事交给太子去办。三福,扶朕去小佛堂。”楚皇站起身来,微微摇晃着,扶着三福的胳膊,同智通大师一起去了御花园的小佛堂。

宫中,檀香袅袅,木鱼声嘟嘟敲响。

太子萧昭接到皇上口谕,立即找来萧恒,叫他领一队人马去城外驱逐流民。

萧恒听到太子的钧令,十分愕然,可不过一瞬间,他就恢复常态,带着人马出城。

流民多半都是从淮河流域过来的,个个面黄肌瘦,孱弱多病。

萧恒一身银灰铠甲,提着一杆鲜亮的红缨枪,胯下骏马喷着鼻子,站在这群扶老携幼的流民面前,格外显眼。

“世子,这,让我们对付这群手无寸铁的流民,下不去手啊。”丑白往萧恒身边靠了靠,小声嘀咕着。

却换来子夜一记警告的白眼。

“把他们往东南方向赶!”萧恒没理会两个侍卫的互动,沉声下了命令。

丑白一脸为难,子夜也有些迟疑,但咬咬牙,还是执行了萧恒的命令。

提枪佩刀的士兵们骑着高头大马,驱赶着上千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如狼入羊群一般。

“官爷,给条活路吧。”

“求求您了官爷,我家还有吃奶的娃娃,求您给口饭吃吧。”

哭求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萧恒闭闭眼,再睁开时,像是下了决心,只一个劲儿地命令士兵往东南方向驱赶着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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