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面色也跟着泛青了,这可是越国公唯一的血脉,是他九死一生不负表哥所托藏下来的孩子,若是出事,他该如何跟九泉之下的舅舅和至今不知所踪的表哥交代?
“到底什么病?”关心则乱,急迫的语气压根儿不像是一向高冷泰山压顶不崩于面的他所能有的。
跟着他的子夜暗自惊讶,也跟着忧心不已。万一小公子有事,越国公可就断后了。
阮七七可不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只是见这位“柿子”如此着急,还以为是他私养在外面的孩子,这种大家子的贵公子,暗地里谁还没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她不以为然,思索片刻方才道,“我怀疑小公子是天花,需要查看服侍他的人。”
若真的是天花,那活命的几率就很小了。萧恒当即面色大变,一叠声吩咐下去。
阮七七也不敢拿大,退后一步抱拳行礼,“公子该去城里找个高明的大夫来。”
“怎么?你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忙乱中,萧恒斜瞥着她。
阮七七气结,却不好跟他解释:她倒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而是这种世家贵族的孩子实在是金贵,要真的是天花救不活,那她可就难以独善其身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般倒霉,半路上被这个“柿子”给劫持过来。也实在是好奇,这人出身显贵,偏偏不去请那些有名气的大夫,愣是认定她这个不起眼的义庄缝尸人、土郎中?
萧恒自然不肯告诉她各种缘由,这个孩子身份极其隐秘,哪里敢让外人知道分毫?若是请来太医或者其他城里的大夫诊治,让上头知道,谁知道这个孩子命运如何呢?舅舅家的血脉还能保住吗?
他不敢想,只是面上丝毫不显,装出不屑的样子。
小公子只有一个乳娘和一个贴身的老嬷嬷,老嬷嬷五六十岁的年纪,满头白发,瘪着嘴,眉眼低垂,面色藜黑形容枯槁,看得阮七七暗中咂舌,这家子条件那么好,怎么请这么个老嬷嬷伺候一个婴儿?
她看了看老嬷嬷的面色舌苔,又问了几句话,把了脉,除了气血不足,也没其他毛病。
倒是乳娘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