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典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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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私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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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日头懒洋洋挂在头顶,把光芒扬洒到地头上普照。

垄沟间的农户人也借着白日抢耕,无不忙个昏天暗地。

有那家里人手不足的,恨不能一个掰做八个使,很怕误了撒种的天时。

相形之下,沈赵氏左边挽着襄桐,右边挎着篮筐,后头还跟着个沈庆,悠哉自在漫步在通往村西头归家的土道上,就显得尤为惹眼。

昨日从胡家租到牛用的乔寡妇这会儿正领着她亲儿子,在自家地头刚耙完了一条垄沟,见沈赵氏带个陌生小娘打身边过,忍不住想会上一会,也趁机直直腰。

“沈娘子这是打胡家出来吧?”

沈家胡家这两天走动的频繁,而且运笋是在傍晚,难免被人瞧见。

沈赵氏和乔家的交集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个好口舌是非的,便含混着“嗯”了一声,复又打岔:“乔嫂子这是犁地呢?还得是有牛,不然你这十几亩地还不累塌腰。”

“也多亏胡娘子照顾我孤儿寡母的,匀我用上几日,倒是你家,今年怎把地给佃出去了?到时要血亏多少收成!”难掩一股幸灾乐祸。

沈赵氏遮遮手里钱筐上的粗布:“啊,那不是赶上家里大郎赴考、二郎又受伤了吗,没法子的事。”

“说到你家二郎,我怎么听说,他在城里娶了娘子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支会一声,管怎么都是乡里乡亲住着,难不成是嫌我一个寡妇不配喝你家的喜酒?”

“看乔嫂子说的,我也是常年守寡端居的人,哪来的嫌弃之说,还不是因为事急从权,这婚事在城里办的匆忙,也来不及叫上亲戚四邻。如今想着等大郎归家,再重补上典礼大办呢。”

“说起来,我昨日倒是听说,你这儿媳妇,是个极有福运的,嫁到你家没两日,庭哥儿的伤就大好了,这可真跟看戏文似的。”

沈赵氏听完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这乔寡妇明里是说襄桐旺夫,其实是点明沈家娶妇冲喜的事。

要是相熟的人恭贺几句算是情分,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是擎了别家难处当热闹看呢。

想到这儿,就不大愿意搭理她,可习惯了息事宁人不愿得罪人。

“乔嫂子先忙,我还得家去给院里韭黄浇水,咱改日再叙。”

乔寡妇却不依不饶:“你这就是说笑了,哪家韭黄这个时辰灌水?”

她向旁斜眼一看又道:“我瞧着你身边的小娘子眼生的紧,不会就是你家二儿媳妇吧?怎么见了长辈也不知道叫人?真还不如咱们乡户人知礼仪、守规矩。”

沈赵氏听见乔寡妇诋毁襄桐,当着她这个亲婆婆的面抖威风,气得险些把装钱的篮子掉了。

襄桐一边扶了,一边赶在沈赵氏开口前假意询问:“娘,您也是的,这位娘子是家里哪位长辈,怎么也不代我引荐引荐?不过也是奇了,我进门这许多时日,居然都不知咱村还有哪户是沾了亲的贵眷。”

本来等着襄桐行礼赔不是的乔寡妇一噎,顿时叉着腰发飙:“怎的,我不是你沈家的正经亲戚,总归街里街坊住了十来年,我还当不得你一声招呼问候吗?”

襄桐朝她笑笑:“哦,原来咱们村也同我旧时在镇上一样,讲究个睦邻友爱,只是方才咱们停脚,我也没见你家小郎给我娘问好哇,我还当您家不兴这个礼呢……”

“好好好,我今儿个算见识了,想不到自诩仁义厚道的沈家娶来你这号母大虫,既你沈家纵了小辈欺辱我一个寡妇,往后咱也不必再有什么往来。”

沈赵氏说不过人,却还知道护短:“我呸,谁稀罕和你往来,襄桐,咱们走。”

“娘,别和那些欺软怕硬的势利小人一般见识,咱们总不能听了犬吠也叫嚷回去……我今日在集市上给娘买了芡实糕,咱快家去吃了也好化化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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