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会出事那天晚上电话联系不上起,所有人都以为他又消失了的人,其实跟落言叶喝酒后还真的就是哪里都没去。说了让落言叶一尽地主之谊,御权安那就是让他带着他在这他其实已经足够熟悉的英国,玩几天。
病愈后主动度个假修生养息什么的这种自觉,安其实还是有的。他没有想再次生病,那么,就乖乖的养几天被人照顾,这在他意识中完全无可厚非。
御权安就是那么选择的,所以,所有消失的那几天也都是在很多人完全不必要知情的情况下,那样过的。不仅是他无从更改,被他拉着一同任性了一回的落言叶,大概更是无从选择的吧。
冬日早晨的阳光丝丝缕缕从厚重的窗帘缝中泄露少许,温暖没有多少倒是外面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冷到人们不堪承受。
当然被窝中睡到某天上午十一点才眯着眼醒过来半分的御权安下意识卷着被子在暖洋洋的宽敞卧室内懒懒翻了个身,看样子身子竟是有往那张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床被里再多藏几分的意思。
睁开眼的人意识没有清醒多少,可他本人对他自己目前在的位置倒是清楚的很。最近懒得回国,光和白的事情处理又需要几天的缓冲,他回学校的日子已经定了,可惜,还得再有几天才可以啊。
米白色床被,暗色系窗帘配合着相同基调的壁灯和惯例存在的简约式原木床头柜,所有的一切都在展示着那室内几乎能被全部看的分明的黑白色调装饰风格。
这里是落言叶没有任何犹豫就从他名下别墅里挑出来的一个刚刚好拥有着他喜欢的冷色调风格房间的私人住处。他睡的不是主卧,安知道,不过似乎这里的主卧也并不怎么讨落言叶这个正主喜欢的样子,因此安置好他的落言叶就在他这间卧室不远处的另一间待客卧室里才对。
他揉着头坐起身,门外敲门的轻轻声音也到了,是别墅里跟来的管家,落令。
“安少爷,您醒了吗?能允许我送东西进去吗?”
落令并不算第一次接触御权安这位落言叶的好友,可是等在门口伺候他醉酒后早起倒真的是第一次。
因为不懂这位性格善变又实在尊贵肆意的御少爷到底有些什么习惯又或者忌讳,所以,他已经足够恭敬甚至于全心全力的小心对待了!
对御权安这个人,落令的心情其实,很复杂的。落言叶这位少爷为了这个人这么多年实在是做了太多,忍让了太多,当然也被影响的太多,改变的更是他们生命里的最多。
他不能否认,只有这位御少爷面前的爷,才是他们最期望的那位拥有感情色彩也是拥有着情绪变化和所谓在乎态度的落家家主落言叶啊。
“嗯”极其浅淡的一声闷哼,要不是落令是趴在门口支着耳朵使劲在听动静,否则他一定听不到这声对比御权安以往记录看已经算作是最好回应的声音。
安并不想起床,醉酒又睡的不算早的他,这个时候最想做的其实是赖床。虽然这里是叶子的个人别墅,可是,他在他这里想做些什么那也都是百无禁忌的。
落令低眉顺目的轻轻入门也没有敢让外面候着的几个仆从直接入内侍奉,只是亲自将落言叶昨晚就吩咐人准备好的换洗衣物不动声色的送到了床边御权安完全触手可及的位置。
没有听到动静,抬眼入目没有御权安这个少爷,只有宽大被子里缩成某个优美弧度的削瘦单薄身影。
“安少爷?换洗衣物给您放这里了,您要,先沐浴吗?”这种情况算意外也其实不算意外,毕竟他们家落少那也还没醒呢,头天晚上酗酒宿醉什么的,没有比这个更加不好的早起状态了吧。
落令轻轻薄薄的声音问的实在小心,声音也不高,不用刻意分辨就知道那是他刻意压下去的缘故。若真吵到对方那才是要命的吧。
“嗯,几点了?”被子里的人语出清凉地问,落木汗颜,僵硬的表情之上入眼看到的只有翻身却并没有从里面露出任何面容来的某位大牌到完全惹不起的安少爷。
这位尊贵的少爷莫不是,还想再睡一会儿?他背后不安渐起。
“安少,现在是十一点零三分”想了一下他不犹豫的直接接上了本就准备好的下一句,这个时候落令其实很想默默流泪的。
头天晚上酗酒宿醉什么的,他家落少也在今天早上保持这种例外状态直接旷工了。而且,现在还没醒啊。
“水已经帮您提前放好了,温度也可以随您的意之后调节,您若现在就要起床,我会留下来侍奉,以便代替您不在的下属,若是”
后边的另一种选择他没敢说,不过他知道御权安这位安少会给他直接性命令的。上位者气场随时在身的他们,需要就是需要,若不需要他在这里,或者还想再睡一会儿,他必定会给他明示。
要么留下,要么滚蛋,他垂眸忽然就觉得苦涩,爷究竟是怎么认识了这么个实在是非常了不得的帝王般的挚友啊!
“唔,叶呢?”御权安一动不动窝着继续问,他这会儿只是想赖床,再睡一会儿什么的倒是也没什么必要。
“爷还在休息”对于落令的直言,御权安似乎还算满意,他不喜欢人跟他拐弯抹角,所以他欣赏他这一刻的直言不讳。
弯唇轻轻哼了哼,看起来昨晚有人比他喝的还要失态了几分。若是平常,他们几年怕是都不会见这样状态的落家主子落言叶一次吧。
毕竟是那么尽职尽责又向来私生活自律到,岂止是过分这点程度的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