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捂着脸,却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你竟敢打我?”她恶狠狠地瞪向了赵如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丫头竟然敢打人。
“打你怎么了?”赵如意也不服输,“不打你,你还得继续在这儿发疯!”
之前守在门房的连婆子和小厨房里的周芮家的在听得院子里的动静后也赶了过来,在瞧着院子里和屋子里的混乱后,两人俱是惊愕地道:“这是怎么了?家里来贼了吗?”
“要是贼就好了。”赵如意却是看着抱琴冷笑道,“不知道她今日发什么疯,好端端地竟跑到上房来撒泼,你是不是以为世子爷不在,我就治不了你了?”
被赵如意说中心事的抱琴就一阵心虚,可她却色厉内荏地道:“你胡说,分明是你在这屋里胡来!屋里不准种花养草,是咱们夕照堂多少年的规矩了?结果你一来,就全乱了。”
连婆子和周芮家的一听,才知道她们二人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在闹,正要开口相劝两句时,却只见赵如意叉着腰一脸不屑地道:“屋里怎么就不能养花种草了?你倒是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要是说不出来,那今日的事就是你故意找茬!你以为你今日砸的都是些什么?就你刚随手扔出去的那盆六月雪,就值你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抱琴听着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她从没养过花,自然也就不识得这些花草。
她刚才为了震慑赵如意,特意挑了一盆看起来不那么打眼的扔了出去,没想那盆不起眼的花草竟然值二两银子!
“你少唬我,不……不就是一盆花吗?怎么可能要那么贵!”抱琴就有些心虚地反驳着,可到底没了之前的底气。
“我唬你?”赵如意就冷冷地看着抱琴笑道,“周老爹那儿都有账可循,你自可以去查查我有没有唬你!就算那花草没事,被你砸了的那个花盆也是官窑的莲花青花盆,这个不用我说,你也认识吧!”
听得赵如意这么一说,抱琴也就往屋外看去。
虽然已是一地碎瓷,可也不难辨认,真是赵如意所说的官窑的莲花青花瓷。
她再环视了一周屋里的那些花盆,竟然个个都非凡品,不是斗彩就是青花,还有几个是成窑的古董五彩瓷。
可这些东西,在入画手里的时候就一直舍不得用,都是锁在库房里束之高阁的,可没想赵如意竟然将这些都从库房里搬了出来种花养草,她的胆也太大了些吧?
抱琴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黏在了她的背上。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怪这个赵如意!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这些都给搬了出来?
抱琴就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了起来,好像这里面就没有她的错一样。
而赵如意也没打算放过她,坚持让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然后大家就都这样僵持着,直到屋外响起了宋无忌那有些不悦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连婆子和周芮家的就赶紧迎了出去,只是她们两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宋无忌就黑了一张脸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