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掌柜的去哪儿了?”我问道五爪金龙。
“他醒的早,给你找吃的去了。”五爪金龙小声的说着,继而又道:“程缺,咱们快走吧,路上叫上掌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丫的见鬼了。”
“你也别光惦记着走,先找到掌柜的再说吧。”我随口回了五爪金龙一句,又问他,“掌柜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五爪金龙伸爪子往某处指了一下,我揣着它,往那一处走去。
也就走了半里多地,突听一个声音叫道:“程缺,我在这里。”
是掌柜的的声音,掌柜的站在林子的边缘处,扭头看着我,我看见他手里空落落的,啥吃的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出来这么大会儿的功夫都干啥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吃东西的时候,我得赶紧与掌柜的商议一下仙魂这事儿,或是去通知小满,或是当如何,总之我觉得此事该让小满知道,这事于我们来说虽然太悬乎了一点儿,可是就小满来说,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我这还没叫掌柜的走,掌柜的又冲着我招了招手,指着虚空道:“你看,仙魂又起变化了!”合着掌柜的也已经发现了仙魂的古怪,在这里就是在关注此事。
我走到掌柜的身边,与他并排往虚空中看去。
此刻,虚空中的仙魂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切,朦朦胧胧,倒真像是从布满了水雾的镜子中,看自己的影子的样子。
那个影子是在变化的,我看不清晰,只依稀看到衣服化成了一片白,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半拉小时,然后像镜子上的水雾慢慢的干了一样,空中的仙魂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终于看清仙魂的那一刻,我目瞪口呆,仙魂果然又变了,这次变化还特大,前一次是整容,这次直接变性了,竟然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还挺好看的,一头黑发自然的披散在脑后,年纪不大,双十年华的样子,身材挺秀婀娜,肌肤被一头黑发衬托的雪白细嫩,似凝脂美玉一般晶莹,颈项如白天鹅般秀美,小蛮腰不及盈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一身洁白的衣裙随风轻轻飘动着,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子,身上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唯独与那女子不相称的是她的一双眼睛,那双通红的眼睛与之前的仙魂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眼睛盯着仙魂问道掌柜的。
掌柜的蹙眉沉吟了半晌,开口道:“有一种戏鬼,你听说过吗?”
“细鬼?哪个细?”我问道掌柜的。
“唱戏的戏。”掌柜的回答。
我在脑中迅速的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世间还有那么一种鬼吗?是唱戏者所化?”
掌柜的点头道:“对,戏子死后所化的鬼叫做戏鬼。在早年的时候,不像你们而今生存的环境这般优越,那时候人们酷爱听戏,故而无数的戏子应运而生。”
“有许多戏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吃不上饭了,父母便为其寻一处戏班子送了去,从此远离家乡,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颠沛流离,只为混一口饱饭吃。”
“然而,在那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的年代,人们虽然喜欢看戏,对戏子却没有什么好感。那时候的人,会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对许多职业有着偏见,坊间有句老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此话意思是“婊子”与“戏子”为了生存而没有气节,戏子登台表演,人走戏终,习惯了伪装,看惯了人走茶凉,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有了这样的经历,与旁人就难以表露出来的自己的真实情意了,与人就不交心了,故而无情无义。”
“这话虽然说得较为极端,却也不是没有那种例子,许多戏子都是人生如戏。生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生活所迫离家,从小唱戏,从小便在台上演尽爱恨情仇,生离死别,流年辗转,演绎着一个又一个不同角色的人生,演的情真意切,唱的襟然泪下,博得了台下棺中喜怒哀乐的同时,也欺骗了自己,将自己与台上所饰的角色混为一谈,又因自己本来从事这份工作,会刻意的去学习戏中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而,戏子成了戏中的人,成了一个个他们打小就扮演着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