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缺,这~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怎~怎么办?”
缓了好一会,胖子才缓过来,哆哆嗦嗦的问我,声调都变了。
我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着马飞的尸体半天,才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报完警,我感觉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浑身抖的厉害,最后慢慢的倚着门,蹲在了地上。
平复了半天,警察也没来,最后胖子走到床边,瞅着马飞的尸体问我:“程缺,你说会不会是杨野杀了马飞,然后畏罪潜逃了?”
说实话,在看到马飞的尸体,发现杨野不见了的那一瞬间,我心中也生出过这种怀疑,但随后我又否决了,在我心里,我们一个寝室四个人,就像四个好兄弟一样,谁都不会有害谁之心。
我道:“杨野为什么要杀马飞?杀人总得有个由头吧。”
胖子的脑子不知道是啥做的,想象力丰富的都没边了,他道:“或许程野是GAY,昨晚他硬上了马飞,后来怕马飞把这事给捅出去,就杀人灭口了。”
我瞪了胖子一眼,实在懒得搭理他这种无聊的推理。
胖子见我不理他,指着床上道:“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来的时候我看了,另一间卧室的床上落下了一根皮筋,那是女孩子的玩意,昨晚周颖应该是在那屋睡的。而这张床上俩枕头,很明显昨晚搬完家之后,杨野住在了这里,跟马飞一张床,而马飞浑身上下赤条的,周颖也说他俩快活呢,还有这个,你看。”
胖子指着某处让我看,我站起来,发现在马飞的大腿侧,竟然有两个用过的套子!
望着那俩套子,再想想周颖说过的话,我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莫非真如胖子所说,杨野的性取向有问题?
可随后我又否决道:“都是两个成年人,谁想杀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是杨野杀了马飞,那现场总不会连挣扎,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吧?”
“咦?”
这时,胖子忽然咦了一声,指着马飞的身子里侧道:“你看,他的手中有东西。”
因为马飞一边的身子靠着墙,刚才我没有注意到,现在经胖子提醒,我发现他手中真的攥着什么。
我跪在床上爬过去,将那个东西自他手中拿了出来,那竟然是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上沾着干枯的血迹。
这把水果刀难道是凶器,可凶器怎么会在马飞的手中攥着呢?难道马飞是自杀的。
这么一想,再看马飞的死相。很平和,双目紧闭,甚至……甚至他的嘴角还微微上挑着,若不是他脖子上那道狰狞的血口子,看起来倒像是睡熟了,且正做着美梦的神情。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马飞手握凶器,死的并不痛苦,杨野不见了,留下两个不知是谁用过的套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盯着马飞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
将近一个小时,警察来了,又是扑克牌,他一见我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往马飞尸体上瞅了一眼,道:“怎么又是你?”
扑克牌的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又要怀疑我,想把我抓回去吧?
这么一想,我急忙辩解道:“我也是刚来的,我同学跟房东可以为我作证。”
房东这时也醒了,害怕之余直呼晦气,说前天才租出去的房子,今天就死了人,往后谁还敢再来租住?就连卖都卖不上价了……
房东自顾絮叨着跑了,扑克牌警察倒也没再说啥,只是让我们一会跟他们去做个笔录。之后便开始检查现场,取证,拍照……之后将尸体抬上了一辆车,我们上了另一辆车,跟他们去了警局。
警局里,我跟胖子如实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讲完后,扑克牌重点问了杨野跟周颖的很多问题,还问杨野跟蒋大宇关系怎么样,我知道,此时此刻,杨野成了扑克牌怀疑的第一嫌疑人。
从警局出来,再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胖子写了张歇业的条子贴在门上,我俩躺在床上,各自望着上铺的木板发呆。
这好好的四个人,一夜之间怎么就一死一失踪了呢?难道马飞的死真跟杨野有关系?不然马飞死了,杨野为什么不报警,而选择了消失呢?
从扑克牌的问话中不难听出,他怀疑蒋大宇的死也跟杨野有关。
我回忆了一下蒋大宇死的那晚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