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砸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有温热的液体澎溅到了我的脸上,我顾不上擦,望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坠落下来的是一个人,他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仰躺在水泥地上,后脑下一汪鲜红的液体正以要命的速度往四周蔓延。那人还没有死,身子一个劲儿的在抽搐,每抽抽一下,血就从嘴角往外流。
我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我们班的蒋大宇。
“胖子,马飞,快去叫救护车!”
“蒋大宇,你撑住!”
我说话的同时,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托起蒋大宇的头,想先给他把血止住。
但在我的手托起他后脑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行了,他的后头瘪进去很深一块,黏黏热热的东西沾了我一手……
果然,蒋大宇又重重的抽搐了两下,然后整个人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他死了,眼睛睁的极大,死死的盯着楼上某处。
我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见一个红衣女孩的身影,在一扇窗户内一闪即逝!
“啊……”
“死人了!有人跳楼了。”
胖子跟马飞直接下傻了,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双双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
他俩这一亮嗓子,寝室楼的窗户都开了,大家伸着头往外瞅,一时间惊呼声,尖叫声四起。
舍管大爷跑来了,看见地上的尸体傻了眼,十好几秒后才反映过来,拿着手电往楼上扫了一圈,让大家不要喧哗后,迅速的跑了。
不多时,校方的人来了,警察也来了,我跟胖子,马飞,作为目击证人被带去录口供。
好巧不巧的,这次来的警察又是扑克牌,他见到我怔了怔,随即面无表情的开始给我们做笔录。
笔录很简单,无非就是说一下目击过程,这都没用我开口,胖子跟马飞已经滔滔不绝的将事件的始末说了出来。
他俩似乎还没完全从惊吓中缓过来,脸煞白,说话磕磕巴巴的,好在心里还有分寸,没将我们出去买画符用品这事说出来。
他们说完,扑克牌又看向我,问我有什么要补充的?
有了上次在殡仪馆被冤枉的经历,我这辈子都不想跟扑克牌打交道了,于是我隐瞒了我看到红衣女孩这事,摇头说没有了。
这么一折腾,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十二点了。
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心中翻来覆去都是蒋大宇死时的样子。他为什么突然就跳楼了呢?他是自杀的吗?他掉下来的时候是仰面朝上的,那个姿势不像是正常自杀的姿势,倒像是背靠着窗户掉下来了。
借着窗外模糊的光,我看了看我们宿舍的窗户,窗台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不可能因为失足而坠楼,难道是蒋大宇爬上窗台要干什么,面里背外,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好像也不对。我记得很清楚,在一声急促的开窗声后,蒋大宇接着就掉了下来,那个过程很快,快的人根本不及站在窗台上转个身,难道……
我想起了红衣女孩。我们这里的男生宿舍管的特别严,是绝对不允许带女孩来过夜的。
据说有数对欲火焚身,又没钱开房的小情侣,都曾乔装打扮一番,女扮成了男,试图混进宿舍,最终结果都被火眼金睛的舍管大爷认了出来,且很不通情达理的给了处分。那个红衣女孩又是怎么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