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及防的被人踹跪在地,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我愤怒的扭头一看,是刚子。那王八蛋一脸横肉的瞪了我一眼,说道:“就算秀的身子清白着,人也是死了,肯定是被他施了妖术害死的。”
“妈蛋的,我要会妖术,还容你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第一个把你给废了!”
我对着刚子破口大骂,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打算把这帐算到我头上了,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怀疑,人会不会是他杀的,他为了洗脱嫌疑,就找了我做替死鬼。
“刚子,你空口无凭,为啥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刘稳婆跟刚子争辩。
刚子道:“咱村子平日里一直很太平,他昨天一来,今天就死人了,并且人还是在老屋边上发现的,那个地方平日里没人敢去,就他住在里面,这事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刚子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他得意的一挑下巴,对着刘稳婆轻哼了一声,道:“婶,你别当我不知道,当年他爹妈还在咱们村子里的时候,大家都避着他们,唯独你跟孙道长跟他们走的近,你今天不会是念着旧情,编了瞎话来蒙大家了吧!”
说完这话,刚子又把矛头指向了孙尚,“孙道长,当年大伙那么信你,你却说那女人不是怀了娃,是得了怪病,那你今天跟大家伙解释解释,这小子是打哪儿来的?”
面对刚子咄咄逼人的话,孙尚一时语塞。
我则在心下犯了嘀咕,刘稳婆跟我父母走的近?
孙尚说过,我父母不喜欢跟人交流,并且,从他们当时身处的那种环境,我也可以想象到他们当时的处境,这刘稳婆为什么就跟我父母走的近呢?
想着,我看了刘稳婆一眼,她跟孙尚一样,黑着脸没吱声。刚子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俩现在说啥,都只会越描越黑。
沉默了一会,孙尚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俩?”
“他俩害死了秀,杀人要偿命,我要让他俩给秀披麻戴孝三天,再去陪葬。”
一听刚子这话,我顿时火冒三丈,披麻戴孝我跟吴老道成啥了?孝子贤孙?
“去你麻痹的!”
我一跃而起,转身冲着刚子的脸就是一拳头。
今天受的这些窝囊气,都在这一拳头里了,力气之大可想而知。
刚子没想到我会忽然发难,不闪不避,被我打的口鼻流血,蹬蹬后退几大步,被后面两个人搀住才稳住了身形。
“你小子敢打我!”刚子用手在鼻子低下摸了一把,看了着手上的血,跟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话音刚落,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我围了起来。
一拳难敌四手,很快,我就被打趴下,被人用绳子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孙道长,去报警,我是冤枉的。我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对孙尚喊。
听了我的话,刚子面上露出一幅不屑的表情道:“报警?你去试试,看他警察是帮着我李家,还是帮着你这个外人。”
我一听刚子这话,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看来他家在丽水镇的警局有靠山啊,这回死定了……
“小友别怕,我会找出凶手为你洗脱嫌疑的。”
孙尚安慰了我一句,转身就走。
刘稳婆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刚子望着他俩的背影,不咸不淡道:“那你可得抓紧了,这人三天后就要给秀陪葬了。”
……
还真是一个地界一个风俗,在临河镇跟江城,但凡没成家就死掉的人,是不能停灵,不能入祖坟,不能大肆操办的,多是家人哭一场,当天找几个亲的近的,简简单单的抬去乱葬岗一埋,完事。
可这家,竟还正经八百的为秀设了灵堂,弄一身孝服披在我跟吴老道身上,把我们捆绑的跟个粽子似得,按跪在灵前。
吴老道挣扎着爬起来,道:“我不能跪,我要一跪,不仅损了死者的阴德,你们全家都会跟着折寿减财。”
“胡说八道啥,跪下!”
刚子不服,一脚给吴老道又踹倒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为长她为幼,自古长不跪幼,我还是个道士,跪天跪地跪三清祖师的人,她无德无能,我这一跪她是受不起的,受则成祸,下辈子是要为牛做马……”
“聒噪!”
吴老道话没说完,刚子不知道打哪儿找了一块油腻腻的破布,一把塞他嘴里,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我本来还想争辩两句,一见这光景,立马闭了嘴,我可不想嘴里被塞进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我心说,妈的,只要他李家自认受的起,跪就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