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不用提皇上。
皇上本就不满月宁安,刚刚又因月宁安被陆大将军打一顿,皇上越说火气越大……
“真不是朕针对月宁安,也不是朕容不下月宁安,而是月宁安那人……她天生反骨,骨子里就不是一个顺从的人,她和她身后的月家,嘴上说着为朕、为皇室效命,可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在青州私自存下二十万两黄金,隐瞒海外金矿;他们发现铁矿不上报,私自开采铁矿,私自锻造兵器。还有海上那群海匪,和关城那个轰轰烈烈的月家票号……这一件件一桩桩,你说月家想要干什么吗?”
皇上冷哼一声,无不嘲讽地说道:“你可以说,月家做的这些,最终获利的是朕,可朕要的是获利吗?”
“不是!”皇上掷地有声,气势极盛:“朕要的是忠心!从始至终,朕要的都是月家、月宁安的忠心!朕不止一次告诉月宁安,要她对朕坦城,要她对朕忠诚。可月家和月宁安是怎么做的?他们处处都藏着私心,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从始至忠都没有把忠心交给朕。”
皇上扭头看着陆大将军,青紫的脸难掩怒火:“仁不行商、义不守财;慈不掌兵,柔不监国。他们不忠在先,朕为何还要跟他们讲义?”
陆大将军凝眉……
皇上一脸严肃,不怒自威:“藏锋,不是朕不放过她,是她自找寻死路。容不下她的不止朕,他们月家人也容不下她。你想想……连她的侄子都想要她的命,可见她做人有多失败。”
他不在乎月宁安怎么想他,也不在乎月宁安有多愤怒,但他在乎陆藏锋的反应。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与陆藏锋离心。
然,就在皇上认为,陆大将军能理解他时,陆大将军突然开口:“陛下,月家是奉命皇室行商敛财,每年都按皇室的要求,上缴了足够的银钱,百年来,从来没有少过一钱一两。”
“月家没有少过该交给皇室的钱财,那二十万两黄金,是月家凭本事赚到的,月家为什么不能留下呢?范家这十年取代月家,为皇室行商敛财,除去上缴的银钱,余下来的也不少。陛下,你为何不认为范家有错,却认为月家做得不对?”
“可月家错在哪里呢?”陆大将军反问了一句,不等皇上开口,就自问自答:“错在他们本事大?赚的银钱太多?可陛下你看重的,不就是月家人经商赚钱的本事吗?如若月家人没这个本事,月家人还能活下来吗?”
“藏锋……”皇上直觉不对,想要打断陆大将军的话,陆大将军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说海外黄金一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海外是咱们大周的王土吗?大周的兵马占领了海外吗?大周的界碑插到了海外吗?别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月家在海外发现了金矿,就算有,海外本就是无主之地,月家人发现的,归月家所有,哪里不对了?”
“至于月家发现铁矿一事……”陆大将军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那座铁矿位于北辽、金国与大周三国交界之处,那地不归大周、北辽与金国任何一个国家。陛下你确定,月家上报了,你能将铁矿开采出来?”
“这不是月家与月宁安不上报,私自开采铁矿,锻造兵器的理由!”皇上气急败坏的怒吼:“他们月家,一介商人,能挖矿,能锻造兵器,他们想要干什么?想要造反吗?”
与皇上的怒不可遏不同,陆大将军依旧很平静:“在铁矿一事上,月家确实做得不对,说他们造反也不为过,可这是谁造成的?”
“是陛下你!”陆大将军指着皇上,语带嘲讽:“是陛下你处理不公事,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