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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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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牡丹真国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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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为什么送东西给你?”韩琛孺子可教的问了一声。

沈七立时火了,你让她直接说她的生辰到了,问他记不记得,问他要送她什么东西,那是万万不能的,好歹她也是有矜持的。

沈七见韩琛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心立马就酸了,眼泪本该说来就来,可惜这几日泪水流得太多,一时涌不上来,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恼羞,只能猛扑到韩琛的身上,搭口就往韩琛的耳朵上咬。

韩琛万料不到沈七会这般,一时没防备到,被她要个正着,“唉哟,你把孤的耳朵咬掉了。”

沈七见韩琛蒙住耳朵不放,反而咯咯的笑起来,“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这边耳朵咬掉了多难看啊!”沈七将脸向韩琛缓缓靠拢,满眼的心疼和自责,“两边都咬掉,会不会好看些?”沈七趁韩琛不注意又往他另一边耳朵咬去。

可惜这次没得逞,“真是最毒妇人心啊!”韩琛一边闪,一边道:“你是小狗么,就会咬人。”

“那你就是狗骨头!”沈七哼了一声,听见韩琛大笑,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小狗,这越发不得了,沈七更是非要咬上韩琛的耳朵不可了。

一个势在必得,一个宁死不肯,沈七咬韩琛耳朵不得,每每总碰在韩琛的面上或脖子上,气氛逐渐怪异起来。

沈七忽然僵在了韩琛的身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红飞双靥,如芙蕖映朝霞。

韩琛缓缓坐起上身,“生气了?”他视线笔直的看着沈七,反而让沈七做了贼似的不敢看他,“不害臊”的那个人明明是他。

“好,孤不动,孤的耳朵给你咬,嗯——”这声音又低又缓,气息吹在沈七的耳畔,让她□□难耐。

“王爷渴了,我去给你倒茶。”沈七忽然抢出一句,想立马翻身下“马”。

韩琛没开口,看似缓慢,实则极为精准的扣住了沈七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俘获在胸口,“夫人身上现成的琼浆玉液怎么不给孤饮?”

沈七兀自挣扎,“使不得,使不得头发会乱。”

“是不是不动头发就可以?孤不动你头发就是了。”韩琛在沈七的耳边笑。

沈七只觉得在这里韩琛仿佛特别有兴致,事实证明他也真的格外有兴致。事后,沈七酸软着手挽着发髻,“你不是说不动人家的头发吗?”

韩琛在沈七耳边低声道:“是你颤得太厉害了。”

沈七搭口就咬在韩琛的耳朵上,“你还说。”沈七转头不理韩琛,自己歪在榻上歇息,她当初要试探的事情,被韩琛这么一绕,也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次日清晨,韩琛到清妍院唤她起床,沈七才记起昨天的话还没说完。“王爷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早该忙去了吗?

“今日如果孤不来,孤怕有小狗咬掉孤的耳朵。”韩琛戏谑道。

“那咱们今日做什么?”沈七将手臂环在韩琛的脖子上,今天寿星女最大。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孤做那财神爷,你做那散财童子。”韩琛捏了捏沈七的鼻子。

沈七的这个生日过得说不同也不同,说不新鲜也不新鲜。不过是每年今日陪她散财的那个人从沈五变成了韩琛。

“你的生辰看来兰陵人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韩琛笑着叹息。

沈七看着马车两侧的铺子全都贴上了写着贺寿词的红纸,沈七走马观花的看着,或有心思灵巧的写着“琴瑟静好”,她便抿嘴笑笑,唤小厮前去大大的照顾一下。或有写着“多福多寿多男”等寻常语句的,就换小厮前去意思一番,可偏有不长眼的要写“乃文乃武乃寿,如竹如松如梅”的,沈七便黛眉一蹙,从此将永不光顾。这梅字算是她的大忌。

“老人满六十才摆酒庆寿,你年纪轻轻倒这么多人给你庆生了。”

“又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沈七很冤枉的。

“是。像你这般撒财的,哪个老板不盼望你寿比南山。”韩琛笑了起来。

这倒是实话,沈七庆一次生撒的钱,就够养活这条街的人一年。沈七甚为得意,不过转念之间便敛了得意之情,今年有韩琛在侧,她撒财可就不那么爽快了,想必明年再无这样的盛况了。

马车行至兰陵城南的银汉门时,沈七往外一望,此地不知何时搭了一排粥铺,正在施粥,领粥的队伍排了一里长有余,也不知是哪家在做善事,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沈七看那长龙似的队伍,也不知道怎么兰陵有这么多苦贫之辈,她一直以为兰陵人都是丰衣足食的。

到马车行近,沈七才听见沿途那些人嘴里念的全是“兰陵王妃真是心善”云云,却原来是韩琛借沈七生辰之名,在银汉门施粥三日,这正是第二日。

“你原来早就知道今日是……”沈七又惊又喜。

“兰陵城的人都知道,如果孤不知道,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了?”韩琛像逗小孩一般逗着沈七。

“道理就是这样的。”沈七娇嗔了韩琛一眼,将手环住韩琛的手臂,头搁在他的肩上。

既然韩琛这般会做,沈七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那牡丹社集来的银子,众女只懂看,不懂花,确切的说是不懂怎么善心的花,就全权委托了沈七。

沈七其实也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修竹楼内,她将银票往韩琛面前一捧,“这是八万五千一百两。”睁大着眼睛等韩琛表扬。

(接上文)

“这是什么?”哪知韩琛只是略微挑眉。

沈七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饶是她这般富贵人家出身的人,从小不愁钱用,但这么大笔钱一起出现在眼前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的。可是韩琛仿佛觉得那不过是树叶一般普通而已。

“这是牡丹社集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兰陵人的心意,只希望能救助那些卖儿鬻女的百姓。”其实沈七已经觉得非常多了,不过是表面谦虚而已。

“不错,你们打算用来干什么?”韩琛的微笑算是鼓励了沈七。

沈七眼睛转了转,“运到华河以北施粥怎么样?”这是依葫芦画瓢。

“嗯,不错。”韩琛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银子你估计能施粥多久?”

这个问题完全把沈七弄懵了,你可以问她天下牡丹花有多少种,你可以问她一只鸭腿有多少种吃法,但你要问她八万多两银子能买多少粥,就不可以。

“够一年吗?”沈七不太确定。

韩琛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一年以后呢?你要养他们一辈子,让他们永远只喝粥吗?”

沈七觉得韩琛完全是瞧不起自己,“那你说这银子该怎么用,才能用在刀口上?”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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