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难道是不敢了么?”那为首的老者斜睨着陈雨柔,神色中带了明显的轻蔑,又似乎是一种挑衅。
陈雨柔轻哼了一声,这帮愚人,竟然把她当成了轻易便能被激将法激怒的愚人党了,多么低级的智慧。不敢,就是不敢又能怎样?她没有必要逞这份英雄,再说了,即便是她冒着夜雨上山,即便是她能够见到活佛真身,这场暴雨,便能止了么?
大雨借着风力瀑布般斜倾而下,呼啦啦直泼到人们的身上,丝毫没有弱下去的意思,远处那一带状微明,升得更高了,显然是河水即将要冲毁堤坝而出。
“呜呜呜......”陈雨柔回转身,见身后一小女孩儿号啕大哭着,她小小的身躯已落湿大半,像是栽在水地里小葱,在风雨中冻得飘摇而瑟缩,小心翼翼的伸着小手拽着妈妈的衣襟,像是想让大人将她抱起来温暖安慰似的。
可那小孩儿的母亲战战兢兢的觑了老者一眼,见他并未发话,于是,再心疼也是无法,只得继续听任着自己女儿的哭嚎。
陈雨柔真是见识了这般愚钝之人,她不及多想,便脱口而出,“好,我去”。
老者脸上露出诧异震惊的神色,他似乎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瘦弱女子,竟然肯接下这一档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这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再加上近些时日以来,连降暴雨,恐怕......”
小女孩儿的哭声越来越大,陈雨柔不再犹豫,坚定的说道,“没错,是我自己愿意跑这一趟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马上让大家找个高处避雨,尤其是小孩子,再这样在雨地里站着,别说等到我回来了,恐怕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有人病倒的”。
“这些我自有安排,就不用你来操心了,”那老者更深层的意思似乎是,你连自己能否安全回来都不能保证,还管别人的闲事做什么?
“上山之后,我到底要做什么?请您老明示,”陈雨柔客客气气的说道。
老者将手附在陈雨柔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陈雨柔便坚毅的迈开脚步,开始赶路了。
要说这逆风雨行路还真是艰难,每迈出一步,都有万千阻力挡在前面,每一下抬脚落足,似是都要使出浑身力气才可前行,虽说身上这件黑色披风有着极好的隔雨功能,但却并不能为她行路带来任何的助益。想起刚刚那个弱小可怜的小女孩儿,她不由回转身向后看去,不出她所料,那群人果然还是站立在原地纹丝未动。
那该死的愚蠢的领导者。
陈雨柔心里一阵阵揪痛,想到河水很有可能马上就会漫堤,想到一个个淳朴善良面孔的人们即将会有生命的危险,想到可怜的小女孩儿一旦葬身水中的凄惨景象……
她以前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不幸,已经见了太多太多的亲人朋友离奇死去,已经面对过很多对于不幸的无奈,所以,即便是这群人与她毫无关系,甚至是对她很不友好,她还是要帮助他们,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只是单纯的纯粹的想要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