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体与巨大而坚实的地面早已紧紧地贴在一起,可陈雨柔还是始终死死的抓住铁杆不放,最初的美好想法,已被眼前无边无际的肃杀抹平了。
此刻,她又在幻想着铁杆能否将她再送回去。
不由得细想,陈雨柔狠命抓住铁杆的各个关节早已泛白的手指,像是被谁用力掰开来一样,铁杆顺势便向上旋转着缩了回去。
她俨然坠入万丈深渊的谷底。
这里空气异常清冷,像是凝冻了一样,没有一点流动的感觉,更不会有一丝温度。
光线极暗,那些她根本从未见过,更叫不上名字来的高大植物森然屹立,树干漆黑而斑驳,树枝繁复交错,就连树冠上的叶片都是形态各异,或圆或方、有薄有厚、参差不齐的。
与其说它们是植物,倒不如说是被精神错乱的人们硬拼凑在一起的模型更为恰当似的。
她试图想要站起来,可刚一用力,便又重重的摔了下去。原来,地面像是从未有人踏足过,密密匝匝长满了整齐的苔藓,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像是铺了整张光滑而又细密的毯子。
再次缓慢站起身,异常小心的迈着步子,每一次的高抬腿、轻落足,活脱儿的一个老妇人。
“哗哗,哗哗”,什么声音?
忽而,陈雨柔的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原来它始终都存在,刚刚一定是自己太过紧张,竟然连如此清晰的水声都忽略掉了。
她变得兴奋,一步一挪的顺着水流的声音寻去。
并不远,不过数十步,擦身而过的几棵一人高的植物刚巧挡住了她的视线。
眼前豁然开朗,是湖。
碧波银银、水面宽阔,上游顺山势而下,水流细腻,汇聚成眼前的清水阔阔,下游隐匿于树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