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清晨，空气温暖。
简小之很早就起床，先是接了卓云霄的电话，告之自己正在去往香港的登机楼。
“我会尽量压缩行程，争取第十日到达H城，你洗白白的等着。”他义正严辞地叮嘱她。
简小之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眼前是灰蒙蒙的晨色。
心里头事情太多，停了一秒未有答。
卓云霄的疑心病又上来了，轻声地嚷，“你别动歪脑子，老子在H城布了天罗地网，你绝对跑不了。”
简小之轻声地笑，语调慵懒，“卓云霄，这是一个法治的国家，而我又是一个自由的成年人。我想去什么地方，你拦得住吗？”
卓云霄微有泄气，沮丧地说，“是啊，我拦不住，我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简小之无语。
沉吟片刻，她淡淡地说，“我和你的前途不会美好，极有可能惨淡收场。”
卓云霄听出她话里的机会，狂喜，“你这是答应了吗？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咱们先登记结婚，然后我再去香港。”
“我哪有答应。”
简小之连忙制止他，缓一口气，她轻声道，“你去香港吧，回来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卓云霄很不得劲，但是登机的时间到了，他不得不挂电话。
最后又争取一句，“必须是好的答复。”
“争取吧。”
简小之甩给他三个字。
挂断电话，对着微明的天色，她默默地燃一根烟。
昨晚她有仔细看过那些房产，确实是从她八岁那年开始的。商铺、办公楼、宅居、排屋、别墅……分布于全国各地。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
就在妈妈自杀，她苦苦躲债的那个月，她的名下购入了一层S市的，价值一千二百万的市区排屋。
那地方她知道，离她原先的住所很近。
按秦华春的说法，她的那个爸爸应该是知道她们的住处，特意选的地段。
而那个时候，那张卡里却只有几块钱？
他肯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给她购置房产，却断了她们的生活费？
这不合逻辑。
……
一大早，银行门前很空。
简小之沉定地走去柜员机的位置，从包里掏出妈妈的那张银行卡，插进柜员机。
输入密码，又点击余额查询。
几秒种后，屏幕上出现一串数字，打头的数字是7。
她拿食指点着，口里默默地念，“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再数一遍。
所以，卡里有七千三百多万。
她默默地看，心里头浮起阵阵的寒意。
四年前，她也有过这么一回操作，亲眼看过里头的余额，近乎于零。而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
整整一个上午，简小之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临近中午，她走去康骏的办公室。
先敲门。
“进来。”声音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