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罗盘?这是谁教你的?
震怒的声音传来,魂魄离体后会七孔流血。我满眼是血,之前的一切我都用的是之前老人的身体作掩护,但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似乎是他们的长辈。模糊中,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露出惨笑。
我眼睛似乎在失明,我甚至不敢相信用了这一招之后会变成这样?我感觉到有人向我走了过来。
:胡正?
是老范的声音?在我身后很远,我看到有人把自己身子提了起来。我伸手想要去握住那只抓着我脖子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没了力气。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都燃了火,我就像是一个火人,笔直的站在这个头冠老者面前。这是我生命中最后的一丝火焰。
老人松手,我像是一个破麻袋一般倒了下来。
熊熊火焰中,没人再管我。我慢慢的爬向了一旁的土坑的方向。一言不发,只是最后顺着下坡滚到了大坑边,看着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方。
三尺黄土下,有对于一个人来说最美的东西,或许真的会有一个雪白的身影正站在那漆黑的地底看着你。
或许只有躺在在土坡上被几具尸体盖住的老范知道,这个人的最后一刻,是在徒劳的找什么。
老范躲在几具尸体下面,从缝里透出了他的眼睛。
:胡,胡正?
一群老者只是微微看了看我,便没再管我。
就在此时,突然,带头冠的老头像是发现了一些东西,慢慢的扭过了头。周围一片安静,所有老头身上的罗盘都开始抖了起来。
带头的老者猛地看向的土坑方向,我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儿,但身上的火焰却越来越小。诡异的熄灭了。
:有东西出来了。
一群老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分各个位置站立,全都看着这个漆黑的土坑。一个老者问了句:师兄,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没东西出来吧。
头冠老头眯着眼睛,微微说了句:你们没发现?
:什么?
他抽了一口气,接着抬头看着上面:天灯已经落了。
这一晚,这群老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头冠老头刚刚抬头看天。接着一道冷气闪过,下一刻,老人带着木冠的人头便已经高高的飞起。那是一把快的几乎看不到的杀猪刀,用细线连着最终飞到土坡后面。
人群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的空地上,漂浮着四个长衫脸谱的鬼魂,表情各不相同。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而之前的一堆废弃帐篷已经被掀开了,原地空空如也,所有人便看到,一个叼着烟的满身是土的身影,出现在了土坑附近。
不是别人,正是二叔。
:胡二皮?
一群老头摆开阵势,样子全都有些惊慌。二叔只是站着,看了看周围,又看着土坑旁边的我。
:范刻用,你们死没死。
:二爷?
老范从人堆里爬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几个老板和老范一样,从土坡的各个地方站了起来。四个长衫飘到了土坡上,周围的鬼兵居然让开了一条路。剩下的人跑到了下来,其中有几个还拖着几个看似已经死了的人。
一群老者摆开阵势,但似乎摄于刚才那一刀全都不敢动。周围陆续有天灯升起。
:姓胡的,你今日插翅也难飞。
二叔笑了笑。把烟一丢,四个长衫便回到了身后,依旧飘在空中,周围的温度冷的太快。全部的人,在一瞬间都不敢动。再次升起的天灯把周围照的大亮。
:二爷,看样子今儿我们要死完。
漫天黄纸落下。人群和阴兵将此处围的密密麻麻。二叔看了看剩下的人一眼,在如同雪花一般的黄纸下,突然问了句:你们敢不敢跳?
二叔抓起我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身子,纵身朝着深洞里跳了下去。
:胡二皮,你说什么?
几个嘴里在骂,跳的却比谁都还快,几乎是第二个就跳了下去。术士和老头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群人在几秒钟之内居然全部跳进了深洞。
深不见底的洞穴,剩下的人全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