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土路,便这么通向荒山深处,在那一只老狗的口中,土路的另外一边是所谓的羊脖子的地方,只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条土路竟然有这么长。
到了上午十点,薄雾依旧没有散去,但我们已经走了接近三个小时。周围的荒山中连耕地也看不到了,可见就是那些村民,也很少来这片地方。
我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走了多深,每次遇到分叉口,我和老范都选择左边,周围的地貌逐渐开始大不相同。最终我们找到了一处杂草地,草地上有很多石头,在其中一块上发现了模糊的字迹。老范说这是难看的篆书,
:一席荒芜地,引水自江湾。
看似模糊,是因为周围风沙大。老范说这字刻上去绝不过十年。
再加上这里人迹罕至,应该是有人路过这儿的时候随手弄上去的。
:胡正,你敢说这字不是几年以内?
我脸色有些难看,老范骂了这字之后有些掩饰不过去,因为这根本就是我爸的字。我爸四十之后才加入省书协,只有他近十年内的字才会有这种境界。
一开始的镇子和村子在山边,而我们走的方向是在往秦岭深处前进,老范说,秦岭的地貌应该是崇山峻岭,为什么这个方向进来。会是这样荒芜的地带?
从老范的语气里,透出他已经有些后悔。就这样,我们在山里走了一天,如果是常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什么位置,只会觉得已经入山很深。
荒山中的夜幕来的很快,老范突然停下脚步,
:胡正,你有没有觉得,这一路上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土路来时的方向上安静的出奇,我们现在真的再怕遇到什么动物。按照缝路口左转的原则,很久以前,我们便已经成功的在山里迷路了。
荒芜的草地上,老范低低唠叨着,问我有没有想过,胡宗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胡宗是他对我爹的称谓。这次见面之后,我发现老范越来越喜欢在人面前弄这些机腔。见我没什么反应,老范用手捂着卫生纸,骂道,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那是尊敬你爹。你就算了吧。
一开始的土路早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荒草路。夜幕下,我们到了一处低洼地带,更像是荒山中的山谷。四面环山,彻底的没了路。
地上偶尔出现的狗骨头分明在告诉我们没有走错。老范说这里有些不一样,周围二叔几米高的山上有什么影子,居然是一颗颗郁郁葱葱的树?盯着这些树,我快速的拿出了罗盘。
老范不再开口,因为他也发现,站在这个位置上,山谷周围那些树的排列方式,在风水人眼里隐隐指着某个方向。
我拿着罗盘,不断的定位往前,最终,来到了一个山洞门口。洞里似乎传来水声。进入之后,洞壁是湿的,四处有水滴下来。我们一开始的想法,这种岩洞,起码几公里深,黑漆漆的走在里面,老范甚至怂恿我回去。
:胡正,你真的相信那个老头?我总觉得那个老头让我们来这儿不对劲。
洞里踩着什么东西擦擦作响,不用看我们也知道这是满地的动物骨头。谁知只走了几分钟,前面便有微光亮起。似乎是一个出口。
一路我和老范都在布线,但这洞里地形复杂,十根只有两三根能够横在我们经过的路上封住周围,这样我的心一直是悬起来的。要是真有什么诡异玩意在这周围突然出现,我和老范绝对下场很惨。
看到有光,我们都加快了冲出去的速度,眼前刚看到夜空,我觉得脚底一空,自己似乎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猛烈的撞击下,我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老范的声音,似乎有些模糊,还有其他的什么声音。睁开眼,我们正睡在一个石壁边缘,地上是草丛,老范蹬了我一脚,被我回蹬了一下。
:胡正,你小子不地道,刚才摔下来,你把我扯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