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猪对手神队友,幸福来的猝不及防。
“啊?”郑冁挂着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快步上前走到汪氏座下,泪珠子挂在睫毛上着要落不落的,双手捧着大氅奉上。
“祖母,孙女自小愚钝大字不识几个,只知道要孔融让梨友爱姐妹,五妹妹对您这件大氅喜爱了这么久,我若不跟她换,岂不是寒了妹妹要亲近祖母的心,求祖母做主,一定请五妹妹收下您的闺中旧物,当宝当珍般的爱护。祖母……呜……”
早知道火炉围绕的方寸之地是这般暖和,郑冁真气猪对手不早点发难,害她在末座冻成了狗。
不行,为表达对猪对手的感激,郑冁决定排除万难帮郑春华实现愿望,做宁安伯府最有福气的姑娘。
呃,她是绝对的好姐姐,才不会小心眼给五妹妹添堵呢,宁安伯府的三姑娘郑冁不可能是这种睚眦必报的小格局女人。
表演开始了。
“祖母是名满京畿的才女,只有她的闺中旧物才有这般诗情画意的书香气息。”
“这几年,宁安伯府老夫人把大氅借给她最疼爱的孙女在年节穿,传给她最孝顺的孙女当传家宝,这是京圈里都知道的佳话。”
“幸得祖母怜惜,我如今也有机会在各家夫人姑娘眼中得以正名,我不是灵智不开的病秧子,而是祖母最喜欢的孙女。”
“这都是祖母这件大氅带给我的幸运,我就想着好好孝敬祖母,跟祖母要了这大氅做传家宝。”
有脑子的人会放着嫡母亲娘不孝顺,而跑去跟自己亲爹抢爵位的三叔家做马前卒?
郑春华的脑回路如果不是惊为天人的奇特短路状态,那就是心思极深的妖孽,下的棋局太大了,一般二般的人,不配看的懂。
郑冁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但这不妨碍三姑娘行事,所谓捧得高摔得惨,不管郑春华接不接茬,郑冁稳坐钓鱼台,怎么也不会亏。
最不济,她穿着才女的旧衣服,在元宵节之前,天天搁人前把刚刚到台词背一遍就是了。
所谓的亲朋好友,哪个是他们姐弟的亲戚友人?能在宁安伯府正院大厅喝茶吃饭的,又哪不是在宁安伯府看了三年旧戏码。
怕丢人没面子,呵呵,三年前宁安伯府的脸面早就丢完了。
谁家做面子还真就做面子了,勋贵圈里谁家的嫡支嫡出守孝守得袖口磨毛领口抽丝?
哎,吃的用的就略过不提了吧,反正还没饿死就没啥了不起的。
“是啊祖母,我与姐姐二月就要出孝,接着就到姐姐生日,姐姐今年及笄,您赏姐姐这件大氅做传家宝是最好的及笄礼了。”
郑晓这一反帮腔,郑冁余光就见坐在左首的大伯母顿时眼睛一亮,微微侧身将眼神投向了斜坐的二堂兄;二堂兄也在看身着旧衣的郑冁郑晓姐弟,嘴角微扬满是欣赏。
母子间默契十足。
“姐姐虽然行三,但是毕竟还在孝期,离出孝还有一个多月呢。祖母,您说我们姐弟除服那日若是穿着祖母闺中旧物,那众位亲长见了该多么羡慕啊。祖母您说是不是?”
好小子,果然腹黑话少一针见血,郑冁心中对弟弟竖起来大拇哥。
总拿着守孝压松霖院,那今日就用孝道来解局,看你还能拖多久。
眼瞅着要出孝了,吃穿用度胆敢再克扣,不用叔太祖母出手,唾沫星子就能宁安伯府整个淹死。
“你----你们------你们------这些皮猴子啊-----”
高座上的伯夫人汪氏,几瞬间就将表情调整好了,这变脸的功底,没个几十年沉淀,达不到!
有人气的手指在抖,有人笑的在捂帕子挡嘴,一时间正厅里反倒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小动作不断,不动作不敢。
这场戏有了这么一个精彩的开端,总不能高开低走虎头蛇尾吧。
郑冁心里泛起嘀咕,第一回下场宅斗,怎么节奏这么快,段位这么低?!
不过也好,戴了跪的容易跪在火炉边,不遭罪。
“既然姐妹之间这么友爱,表姐就依了她们姊妹换过来穿上,免得即耽搁了正事又闹笑话。”
老话怎么说来着——好人总有神助攻!
神队友出现了。
救命恩人邬赢沈鱼落雁容闭月羞花脸配上冰冷刺骨嗓,犹如天籁般的十二万分不耐烦的声音,适时在大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