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工友看到了,过来帮我弄了会儿,但他们也都弄不好。
“看来是没办法了,正好你女儿都已经睡熟了,要不你还是带着她回家去睡吧!”
的确,女儿早就跟我吵着要睡了,这里没床,我只好找来一些废旧的纸箱铺在地上,然后又脱下我的一件外套给她盖在身上。
我看了看缩成一团睡在纸板箱上面的女儿,我知道我没有借口再在车间里赖下去,无奈,我只好抱起女儿,跟工友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夜风一起,有点凉。
帮我开门的时候孙老头问我:“是去把你女儿送我家吧?”
我说:“机器坏了,不能做了。”
“哦,带着你女儿回家去也好!”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走出去几步后,我听到他在我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从枯水沟里拿出行李箱,又从行李箱里找出跟绑缚带,把女儿绑到我后背上,女儿的头搭在我肩头,哈喇子滴在我肩上。
老问题,我还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又不想厚着脸皮回家,我只好随便沿着一条路走下去。不过我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我总觉得他们都能看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一样,我还是不想让人家知道,总觉得这样很丢脸,所以我专检那些荒僻的、人烟稀少地路上走。
这一条路我一点都不熟悉,不过它的确很荒凉,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路的两旁是高高的白桦树,“啾啾啾”的虫鸣不时从那里传来。
路上也没有路灯,幸好今夜星稀月朗,皎洁的月光将这条路照的白白的,如一条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