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丝带顺着夜风曼妙舞动,跟随着小镇闲散的节拍,灵动的蓝色身影如一滴不谙世事的秋雨,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轻快地行进着。
偶尔与某个陌生人擦肩而过,对方总会回头打量打量这个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
“小丫头,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一件衣服,会冻感冒的。”收拾着水果摊的大伯回头喊到。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没见过啊……像个外国人一样,和教堂里面那个外国人有关系吗?”夜食店的大婶小声对旁边的老妇人问道。
“她怎么就穿那么点啊,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小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老妇人带着浓重的乡音,朝着那个自在地踩着四三拍步伐的小精灵喊到。
海王星停下了脚步,睡裙上的丝带像风后的柳,自然地垂下,依在它的主人身上。
“婆婆,我从那边那户人家来。”
海王星朝夜食店的老妇人走了过去。
“那户人家……哦!我记得,那户人家住的是个黄头发的闺女。”
大婶不明所以地问:
“有这样一户人吗?”
“怎么没有了?上个月刚搬过来的。不过我就见过那闺女一次,黄头发看着就暖洋洋的,脸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这么好看又可爱的小丫头,连我这个记性不好的老太婆都一直没忘掉。”
老妇人笑着,海王星却感到深深的疑惑。
“那个麦麦……是会让人感到可爱的类型吗?”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样的时候,当麦芽糖钻在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认认真真地听着海王星讲故事时,她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二岁少女。
这种时候,就算海王星戳一戳她麻薯一样软糯糯的脸颊,她也不会生气,因为海王星试过,用食指开玩笑着戳了戳时,麦芽糖竟然红着脸躲进了被子里,如果换作其他时间,大概只会被冷眼相待吧。
不论怎么说,海王星很难想象在白天的生活中也像个普通小女孩的麦芽糖,这样的形象对她冲击过大了。
“那个……嗯?”
正当海王星想提出她的问题时,一阵带有辛辣刺激的焦香的忽然传来使她顿时思维一片空白。
她循着香味,快步向前,站到了老妇人前。
烧烤架上,一串串平凡的美味正在炭火的热情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香辛料在热量的催化下,释放出令人呼吸加速的火热,刷上金灿灿的花生油,直视那鲜美几乎成为了一种难熬的拷问。
“不过,我之前看到那户人家明明只有三口人。那两个大人也没有像你这样的蓝头发,小姑娘,你和那家人是什么关系?”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向海王星,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一再确认她的发色后问道。
然而,此时的海王星根本没有听清老妇人的话,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烤串,不断咽下不受控制分泌的唾液,一副饿死鬼的表情。所幸她的外貌姣好,即使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是十足的可爱动人,可以用“天然呆”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否则,她大概已经快被警察带走了吧。
“诶?莫非刚才……您是在问我?”许久,海王星才从食欲的支配中回过神来,“抱歉抱歉,我不小心失神了,您能再说一遍吗?”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多多少少会感到愧疚和尴尬,更何况是在这样陌生的老人家面前。
但海王星却说得那么轻松,看不出她有任何一点对自己刚才行为的反省,似乎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别人提问时溜号,只要再让对方重复一遍问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