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朝,一般的禁卫军轮值都是一天一夜才换班的。
反正外围也有他们住的通铺。
当然,就算是换班了,你不想出来,也能去武院练武学功法消磨时间,或者是去学院看书都行。
不过,秦慕现在是禁卫军的指挥佥事,三五天才能出宫一次。
这要是在秦慕没成家前,秦慕肯定不会觉得不好,反而会很开心,毕竟自己很多的时间出现在圣上身边。
这样不仅能混个脸熟,还能让圣上记住了他的名字,是很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
但是现在秦慕成婚了,想到那乖巧娇俏的妻子独自在府里面对着不坏好意的婆媳,他心里就沉甸甸的,有种把小白兔放在狼窝里的担心。
也因此,他进宫的第一天,是真的一直悬着心,就连做梦,也梦到好几次自家的小妻子被她们害的跪在那。
外面寒风凄雨,昭昭被罚跪在外面,哭的凄凄惨惨戚戚,喊着自己的名字求救命。
吓得他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他看着外面乌漆嘛黑的天色,只能安慰自己,就算是她们想动手,也有温嬷嬷在昭昭的身边提点她。
就算是温嬷嬷不顶用,还有两个会点武的丫鬟,自己也早就叮嘱过紫霄,要是昭昭出事,要不顾一切的护住人。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躺在这也睡不着了,就干脆起身去外间练武。
外面当然也有巡逻的禁卫军,当然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每一队十个人,绝对不允许单独行动,要不然不仅是自己会掉脑袋,还会连累家族。
也有太监和宫女监督着他们,禁卫军们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怕是秦慕也不敢乱走,那就干脆去演武堂练武。
在宫里,小心谨慎才能活的更久。
而秦慕现在才新婚,还想着和昭昭白头偕老,儿女俱全,自然是更不敢粗心大意。
现在约莫是寅时初,禁卫军们不是在房里呼呼大睡,就是在外面巡逻,守卫,这边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就连灯笼也是没几盏,随着呼啸的寒风飘荡,映照着树木都像是鬼影子一般。
万幸秦慕很熟悉这边的路,就算是逼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突然之间,他察觉到有动静,不知怎么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做了个举动,身形一闪,就躲到了树木后边。
有三个太监从另一边走进演武场里,其中一个还守在门口,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另一个太监就走了出来,警惕的四处一张望后,这才一起离开。
对于皇宫,不仅是禁卫军们熟悉这边的路径,太监宫女们更熟悉。
秦慕犹豫了一会,还是悄悄的跟上。
虽然说,禁卫军绝对不允许单独行动,但他已经是禁卫军的指挥佥事,就和指挥使一样,允许独自在内宫走动。
他越跟越心惊,因为他们走的是慈恩宫的方向,那边都是太后和先帝嫔妃们住的地方。
而且这边他不是特别熟悉,现在黑灯瞎火的,脚下就踩到了树枝,发出来了一点动静,前面的两个太监就迅速转身扑了过来。
秦慕…转身就跑。
开什么玩笑,有些事是不能碰的,他又不是愣头青。
再说,除非自己能在第一时间把他们都悄无声息的弄死,要不然他们贼喊捉贼怎么办?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个男的,这里确实先帝后妃们住的地方,要是被怀疑自己居心不轨,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秦慕的武艺不是最高,也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他有很灵敏的直觉。
他连跑带跃,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两个太监追不到人,也赶紧回去向主子汇报。
祥安堂里,窗纱映出房间里燃烧着的红烛。
烛光隔帘照在榻上风韵犹存的美人身上。
年过四十依然是风韵犹存的贾太妃,此刻艳若海棠,明显是被滋润过后的样子。
她听到太监的回话,微一皱眉:“王爷离开的时候没人发现吧?”
李公公谨慎的道:“奴才也不敢肯定,是在慈恩宫边上才怀疑有人跟着。”
“嗯,那就当成没这回事,”贾太妃闭上眼:“最近都机灵点,明儿去各处走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是,奴才谨记。”
“对了,想办法传个话出去,想办法把那处密道泄露出去,让人去找圣上的嫔妃们。”
贾太妃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后宫里太安静了,也太无趣了,还是要有点新鲜事,才能让人开心起来。”
两个太监却听得毛骨悚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太妃就想到了嫁祸于人,或许还能浑水摸鱼,实在是太狠了。
偏偏这一位,还能让王爷至今对她念念不忘,每个月里起码进来陪她四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