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婆小心的拿起破瓶子里还残余的水,谨慎的闻了闻。
慕昭昭就在边上难掩害怕,弱弱的道:“大人,那里面就是薄荷水,我早上吃的油腻,深怕被母亲闻到会不喜,才用来漱口的。”
说的自己好像是活的很小心谨慎一般。
又可怜巴巴的像是被婆婆压迫的小媳妇一样,弱弱的加了一句:“各位大人,母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这下是真的就差明说婆婆脑子有毛病。
就算是庆香莹再傻,也明白自己被她给坑了。
故意装出嚣张的样子威胁自己,等自己以为抓住她的把柄了,谁知道她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她都能料到自己很快就会在京城这个圈子出名,还是为难儿媳妇的那种恶婆婆的名声。
她怎么敢?
医婆跟着确定了瓶子里的就是薄荷水。
再看侯夫人一脸狰狞的样子,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她身上的佩戴的香囊:“侯夫人可能是经常佩戴麝香,闹羊花这类,才会迷了心智。”
众人一脸的恍然大悟,搞了半天是贼喊捉贼啊。
身为儿媳妇的慕昭昭就赶紧为长辈分忧:“母亲她只是为了避孕,才会佩戴这样的香囊。”
众人的眼神就带着怜悯的看着这世子妃:小傻瓜,你就没想过,你婆婆是不想你有孕,这才戴着这玩意的?
由此可见,侯夫人是嚣张的贼喊捉贼。
不过,就侯夫人自己贴身佩戴的香囊,他们也还真的不好多说什么。
庆香莹指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声嘶力竭嚷嚷起来:“你个毒妇,她们也都听到你那大逆不道的话了,你别想抵赖。”
慕昭昭吓得瑟瑟发抖:“母亲您说的都对,但是我的丫鬟也能作证我没说那些话。”
“儿媳才进门,小心谨慎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还敢狡辩!”
“够了,都给我住嘴,你们还嫌不够丢脸吗?”而此刻,老夫人也终于赶来了。
她进来就先呵斥侯夫人一般,说她不应该嫌弃儿媳妇出生在蓬门小户,更不应该抱怨儿媳妇不会晨昏定省就故意吓唬儿媳妇。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因为侯夫人不喜慕昭昭的出身,慕昭昭也对婆婆不够孝顺,这才闹腾起来。
她这各打五十大板。
又给了来的人都封了厚厚的红封。
说的也很好听,就是婆媳矛盾引发的误会,诸位大人多多包涵。
这要是普通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敢去报官。
但是谁让这是宣平候府的侯夫人作妖,把他们当成工具人,想吓唬而媳妇呢?
再者没出事也比出了事好,又拿了厚厚的红封,就当是看了场好戏而已,大家也就收队走人了。
当然,哪怕是他们拿了红封,也不可能守口如瓶的。
等到离开宣平候府,回到顺天府后,带队的通判特意喊来医婆问:“吴婆,你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本官觉得侯夫人也不至于那么傻啊?”
吴婆一脸肯定的摇头:“老婆子我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其实她还隐约闻到点什么药味,但是自己辨认不出来,现在就算是说出来也已经没用了。
再说她也要面子的啊,自然不会老实交代。
心里却明白,那侯夫人不是个好的,那世子妃也不是小白兔。
而老夫人等人离开后,也是沉下脸,恨铁不成钢的呵斥庆香莹:“亏你还是长辈,做事毛毛躁躁的,连家丑不可外扬也忘记了吗?”
这不仅是她的婆婆,还是她的姑母,庆香莹臊红着脸不敢吭声。
事实上,她自己也很后悔,当时怎么就一根筋的想报官了呢?
怎么就只想让慕昭昭身败名裂。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各种郁卒憋屈,心头血都要喷出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大的亏了。
慕昭昭当然不会告诉她,那是因为自己带来的薄荷水里有十几种药材蒸馏出来的好东西,和她身上的麝香相克。
要是她没想害自己在先,这水也不会对她刺激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