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苏格拉底

玖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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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杀手令&小火(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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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黑子几个人偷偷地对眼神,苏雅平日里凌厉得很,就只有老大能把她降服。

甄暖默默看了看,低下头。

言焓说:“很可能车还在山里。”

这话一出,大家来了精神。

“谭哥,分两队,一队排查道路监控。那天风雨大,视线不清晰,大家辛苦点儿;另一队去十桉里找车,入山口有摄像头,我认为那辆车应该还没出来。”

“是。”

一直寡言的关小瑜插了句话:“这次在别墅里找到的有用信息不多。

凶手把现场清理得非常干净。这点我很疑惑。我看过很多现场,很少见到打扫得那么干净的。比起前几次粗糙的杀人设计,第7次提升了不少。”

言焓垂眸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

苏雅不以为然,道:“我说过,他们的杀人会升级。”

关小瑜不作声了。

言焓不予置评,看向老白:“还有一点我很介意,温泉馆内部的监控录像坏了?”

“暴风雨造成电缆出问题,监控设备瘫痪。”

“叫徐思淼抓紧时间检查,看能不能恢复一部分。”

“好。”

言焓扭头,忽然点名:

“甄暖?”

“诶?”

“说说你的想法。”

“啊?”

“你的想法,”他眼眸沉黑,定定地重复,“真实想法。”

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甄暖愣了一瞬就回过味来。

刚才苏雅发言时,她有很多小动作,都没逃过他锐利的眼睛。

她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道:“我觉得……不一定是栽赃。也可能是……”她紧张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我意思是,即使栽赃,也有一些疑点。这个,至少有两拨人。”

大伙儿的目光齐齐聚过来。

言焓眸光清锐:“理由?”

“死者生前遭受的两拨击打。第一拨力度较小,第二拨较大。第一拨在右头颅,这人可能是左撇子……”

甄暖话没完,苏雅打断:“也可能是先用左手打,再换右手,所以造成两拨力量不同。”

“的确有可能是这样,但……”

甄暖被她厉声一堵,脑子炸了炸,更紧张了。

现在她必须说出更令人信服的理由。可她哪里有理由。她只是感觉,只是她最近尝试的研究,并不是学术上的定论,所以她才一直没说。

“首先是我的感觉。死者生前承受的第一拨伤痕和第二拨伤痕,各自集中,分区明显,几乎没有交集。我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她越说声音越低,跟蚊子一样。

她做这行不久,不太适合说“我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感觉,经验,”苏雅挑眉,“没有更实质点的东西?”

“有。”甄暖迟疑片刻,

“我一直在分析死者头部的伤痕,她头上受过至少3种及以上的致伤物袭击。第三次击打面部毁容,这需要换更有利的致伤物,正常。

可第一拨和第二拨不一样,是不常见的凶器。”

苏雅摇头:“第一拨是装饰物底座,第二拨可能是装饰物本身。”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是……”甄暖红着脸,却更坚持,“我研究过了,伤痕的力度相差太大,除了可能因左右手造成的差异,我认为极有可能根本就是分属于两种致伤物,且第二个比第一个重很多。

如果想陷害,怎么会频繁换工具,又怎么会找难以识别很特殊的致伤物呢?越特殊的非现场的物体,越难栽赃给冲动杀人者啊。”

苏雅:“据我所知,受到施力方向、大小、部位等很多因素的影响,伤痕有时不能全面地反应致伤物的原貌。你又如何描绘出致伤物的样式?”

甄暖一愣,急忙道,“是。但我一直在研究这个课题,做过很多次实验,我的数据库始终在完善。”

“只是你私人的数据库?”苏雅一句话,上扬的语气挑明她的不权威。

甄暖咬着唇,不吭声。

周围人都沉默,怕插嘴让甄暖更困窘。

老白却忍不住:“也不能这么说,小猫平时很努力地在做模拟……”

“有时候努力并不代表得出的结果就是对的。”苏雅不客气地打断。

其他想帮甄暖说话的人都抿紧了嘴,不想她更难堪。

苏雅慢慢靠回椅背里,完全不当对手般,轻飘飘道:“你说的课题只是你闲暇时的小实验,在学术领域甚至不能拿出来作依据。换而言之,根本不可靠。”

甄暖脸涨得通红,手指抠着文件夹,心肺都死死绞在一起。

凝滞得像石头一样的安静里,她羞耻得连低头的勇气都没了。

言焓并没评价谁对谁错,只对甄暖说:“那就去给你的推断找依据,让它变成事实。”

苏雅还要说的话忍住了,稍稍不满地看他。

甄暖扭头望言焓,迫切想从他眼里看出哪怕一丝鼓励和肯定,但他的眼睛平静而深邃,不带任何主观判断。

一瞬间,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孤单,忽然很想哭。

言焓拉上车门,发动汽车。

车开出院子后,他对后座的谭哥和老白说:“你们两个再把这个案子分析一遍给我听。”

老白不解:“不是像苏雅说的那样吗?第7号自杀者计划,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谭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慢悠悠道:“老大的意思是,小猫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对。”言焓打着方向盘,

“我见过小猫绘制的致伤物接触面图形,参考了力度大小方向十几项参数,非常精细,绝不是苏雅说的那种粗糙拿不上台面的数据。相反,我认为她在这个课题上的研究很有可能在法医界带来突破。”

老白不服了,差点儿从椅子里跳起来:“那你刚才不说。”

“我说了苏雅得来更激烈的。”言焓瞥见红灯,降下车速。

谭哥揉着鼻梁,叹气:“小猫走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

言焓稍稍愣了愣,回头:“她哭了?”

“对啊,我暴躁!”老白恶狠狠的,隔了半刻,凑上去抱住前排座位,“老大,你有没有发现苏雅对小猫不友好。”

言焓微微眯眼,手指轻敲方向盘,不作声。

谭哥:“估计是老大平时对小猫太好,她吃醋。”

言焓眸光抛向车内镜,不可思议:“我对小猫很好?”

后排的两人同时慢慢点头:“是挺护着的。”

言焓想想,平常道:“你们不都一样护她?她心性像小孩,又不懂人情世故,难免照顾一点。”

“是啊。”谭哥幽怨,“小猫很单纯的,当时没人帮她说话,她不知多伤心,以为我们都同意苏雅,认为她做的那些是垃圾。”

言焓受不了他的眼神:“看我干什么,你小砸也杵在那儿。”

“我怕苏雅反弹。老白的尝试摆在那儿呢。但老大你不一样,你知道真实情况,有理有据。”

言焓不作声了。

其实,当时除了不想给甄暖招来苏雅更大的反感,也想锻炼一下甄暖的脾性。貌似,或许,时机不对。

“先不说这个了。”

交通信号灯转绿,越野车再度行驶。

“老大,你不赞同苏雅的说法吗,我看刚才你和她一来一往,推理得挺搭啊。”

言焓没理老白的酸味儿,说:“我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但仍想探索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除了第7号自杀栽赃计划,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性,可以把‘不在场证明’,‘睡袍迎客’,‘无反抗挣扎伤’等一系列奇怪的线索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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