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
长相威猛的大汉突然咆哮一声,一巴掌甩出,把那名衙差抽得打旋惨嚎,复飞起一脚,把人踢得飞抛,跪趴地上,当场咯血。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个衙差被骤然间转变的画风给吓傻了,颤声道:“鲁……鲁县尉……”
县尉,一县的第三号人物,也是最有实权的一个,掌县里的捕快衙差兵丁,帝都也设有县衙,平时负责维持治安什么的,县尉是鲁忠。
鲁忠的回答是飞起一脚,力道很重,把人踢飞出五六米远,躺在地上惨哼,半天都爬不起来。
鲁忠弯腰捡起散落地上的银票,连同那块标志虎卫军副监军身份的铁牌子捧到孙秀面前,“秀公公,这些混蛋都瞎了眼,在下必重重处罚,您大仁有大量,就饶过他们这一回吧。”
“鲁县尉,谢了。”孙秀微笑抱拳道谢,然后把铁牌和银票收进怀里,他看得出来,这位鲁县尉说话的语气神态不亢不卑,应对从容,似乎也是个人物,之所以出手这么重,把两个手下打得当场吐血,实则是在保护他们。其实吧,这位鲁县尉可能对太监的认知存有误区,或者是把他看成了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那两个衙差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他又怎会为难这些小角色?就算要出气,也得找县令大人的公子,他才是罪魁祸首。
“本官不会与他们计较,不过——”
鲁忠刚松一口气,心头又猛的悬起,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堂堂的从五品副监军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人家要报复也很正常,谁让你们整天跟县令那位纨绔公子哥瞎胡搞,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本官堂堂的从五品副监军,却被人诬陷成盗贼,为证清白,唯有请县令大人升堂审案了。”孙秀一副悲愤的表情,义正词严的要求县令升堂审案,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势。
“升堂?”鲁忠吓了一大跳,开玩笑,真要公事公办,事儿闹大,把上头给惊动了,别说县令的乌纱帽不保,弄不好还得赔上好几条命。
“秀公公您先这边请。”鲁忠堆着笑容,邀请孙秀先到一旁,喝杯茶水压压惊,暗中给那两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倒霉蛋使眼色。
那两个倒霉蛋也是机灵之人,连忙跑去找县令,帝都县衙的上一任县令因闹盗贼一事背锅,自杀身亡,新任县令姓庞名华,虽然也是庞姓,但跟大秦第一世家的庞氏没有半毛钱关系。
庞华是N届科举的举人,等了好几年,送了N多礼,走了不少门路,好不容易才等到有空缺接任这个官职,自然很珍惜头上的乌纱帽,听闻宝贝儿子庞松干了蠢事,得罪了虎卫军的副监军秀公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瘫软在地。
副监军,从五品的官职,比他这个小小的芝麻官绿豆县令要高出一级半,千万别小看了一级之差,用天与地之差来形容也不唯过,他想往上升一级,最少得煞个五六年,还得弄出不俗的政绩,加上走关系,还得有运气等等才有可能晋升,再说了,外放的太监可都是得到天子信任,即便是二三品的大员也不敢轻易招惹,偏宝贝儿子就把人家给招惹了,本老爷怎么这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