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抚着火辣辣的面颊,看着远去的窈窕身影苦笑不已,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扔蹄骨,洗手,洗脸,抹嘴,然后回房盘膝静坐,屏除杂念,继续修练《散元诀》,修练方面,这厮一向懒散,但对能够双修的《散元诀》却格外上心,练得也挺勤快的,虽然还没有突破第一重境界,但已明显感觉精力比以前要好多了。
按心法说明,得先突破第四重境界之后,才能进行双修,以免精关不稳失守,元气大伤,因此,他还有一些时间慢慢的寻找合适的人选,练功的伴侣嘛,嗯,简称功友。
孙秀也想过要开溜,但他就一小小的芝麻绿豆官儿,很多地方都没资格通过,且不说皇宫甲士如林,守卫森严,门户重叠如迷宫,若没有熟路的太监宫女引领,就算敞开大门任你走都走不出去,在没摸清地形道路之前,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呆着。
当然了,他也在悄悄的做着开溜的准备工作,侦察、绘制皇宫地图是首要工作,对兰苑殿和印绶监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已熟记于心,这也是他这些天来四处转悠的成绩,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以兰苑殿为中心向外辐射了。
这天中午,阳光明媚,四处溜哒转悠的孙秀无意中抬头,发现有一只彩色风筝在天空飘飞,渐渐远去,他也没在意,估计是宫里什么人放来玩儿的,然后线断了,风筝也随风飞走了。
两天后,仍旧阳光明媚,酒醋面局外停了长长的一溜马车牛车,里边装载的都是米面酒醋什么的,都是各地进贡来的好东东,碰巧都赶一块了,把酒醋面局上下忙得人仰马翻,焦头烂额。
正忙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老天爷突然变脸,狂风骤起,乌云压顶,眼看一场大暴雨就要到来,这可把少监张承给急坏了,米面干货什么的真要被雨水淋着,他这个少监也当到头了。
张承拼命催促手下的小太监搬缷东东,还亲自跑去找人帮忙,兰苑殿和酒醋面局靠隔得不算远,张承亲自前来求救,孙秀当即率手下三十几个小监赶去帮忙,令张承感激不已。
虽然所有人都拼命的搬缷东东,但现场却乱成一团,孙秀亲自上前指挥,命人先搬缷那些忌水的东东,进出各走一边,如此一来,整个现场变得井然有序,效率比之前快了许多,让张承连连点头,果然有些本事,难怪爬得这么快。
一殿总管在宫里头虽排不上名号,但依孙秀的年纪,能坐到这位置已算是祖坟冒青烟了,除了运气,还得有点本事才行,张承在瞬间动了结交之心,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门路。
当最后一袋白面刚搬进仓库,倾盆大雨哗哗洒落,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即便还有不少酒坛醋坛没来得及搬缷,但已无关紧要,张承卡在嗓子眼的石头才砰然落下。
“秀兄弟,感谢的话,哥哥我就不说了,以后有啥事只管吱一声。”张承说道,这个兄弟,他认下了。
“大哥,有事只管吩咐,水里火里,小弟决不皱半下眉头。”孙秀抱拳,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没想到一个小忙,却让张承如此感激,认了兄弟,倒是个意外的小惊喜。
你看,你看,秀兄弟这话让人听着心里很舒爽。
“兄弟,咱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宫里头不好混,咱相互帮扶,风里雨里,共同面对。”张承亲热的揽着他的肩膀,两人站在雨中,笑得很开心,这结拜虽有点草率,但兄弟情谊却是真金十足的。
这会,有个宫女撑着雨伞过来,张承迎上前,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张承扭头对孙秀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监工,自已陪着那名宫女走进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