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粗盐,一只母鸡,十来个鸡蛋,二两麻油。
方瑶甚是欣慰,终于可以在这儿吃上一顿有滋有味儿的饭了。
小妹趴在灶台上,小手沾了点盐巴,放在嘴里吮了吮:“嘚嘚,你尝尝,真好吃……”
大宝也有些馋的模样,但忍着没动,反倒教训起小妹:“别乱碰,这盐巴可贵了。”
方瑶失笑,那粗盐她不是没看到,都结成块儿了,还有不少杂质,尝着还有点苦味,跟“好吃”二字,真搭不上边儿。
原本是想将那母鸡给宰了吃掉,可看到那十来个鸡蛋,她心里又琢磨着留来下蛋的话,或许也不错。
“姨姨,真不要把母鸡杀了吗?”小妹端着土陶碗走过来,眼巴巴地瞅着窝在柴垛子里瑟瑟发抖的母鸡。
大宝轻拍她脑袋,“母鸡可以下蛋啊,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小鸡仔儿呢!”
小妹开心起来:“那以后就可以有好多鸡吃啦!”
方瑶暗暗叹气,现在的情况,人都吃不饱,更别说鸡了。
万一这鸡吃不饱不下蛋,说不准没几天她就把它给宰了,就那么点儿肉,饿瘦了她都心疼得慌。
又往锅里添了些水,方瑶想起今儿的族长一直表情古怪地盯着她瞧,便探头朝缸里照了照,可惜缸里的水快见底了,根本看不清。
她拉住小妹,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小妹,你看姨姨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妹啜着手指,乌溜溜的黑眼睛盯着她瞧,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姨姨,你脸在发光。”
方瑶唬了一跳:“发光?什么东西在发光?”说着连忙伸手摸自己的脸,不疼不痒,也没有摸到什么痘啊包啊的。
“姨姨,你脸上没东西在发光,就是看起来更白更亮更好看了。”大宝到底是年纪大些,表达能力更清楚。
方瑶摸着脸颊的手一顿,又仔细揉捏了一下,好像是更加光滑细腻了……
但若说实实在在的区别,她既看不到,也没特别的感觉。
以前方瑶皮肤就不错,并没有特别在意过自己的脸,寻思着可能是前几天戴着面具,现在陡然又取下来,让别人产生了一种较为强烈的对比感吧。
毕竟昨日在石室里,她脸上的面具好一阵子都非常烫,烤得她的面瓜子又热又疼,若不是那时情况危险,她真想把面具给当场扯下来。
后来金光化作火焰烧了老鼠怪,面具的热度才骤然降下来。
难不成面具上的金光沾她脸上了?
方瑶又摸了摸,通过仅剩的缸低模模糊糊照了照,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姨姨,水开了。”
方瑶收回思绪,锅里小半锅水早已烧得咕嘟冒泡,大宝用瓦片儿将灶口挡住。
现在还是多想想以后的吃穿用行吧,方瑶甩甩头,从篮子里捡起两个鸡蛋,开始撸袖子做饭。
她把锅里的水舀出来放进木盆儿里,用丝瓜瓤子把锅擦干,倒了一丁点儿麻油,热度一起,香味瞬间炸开。
将鸡蛋打进碗里捣碎了,倒进锅里。
蛋液在热烫的油锅里呲啦啦地鼓胀冒泡,再用锅铲小心颠翻几下,满屋子蛋香,撒几颗盐粒子,一份金灿灿的炒鸡蛋便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