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六欲,迷世人。
血肉白骨,造笏浊。
混弄,湖弄。
哈哈哈。
随着歌德选择【召唤】时,耳边就响起了这样的笑声,笑声忽高忽低,有点五迷六道的感觉,而眼前更是出现了一座……学校。
不是他的学院。
而是他的学校。
在家乡的学校。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考上的帝都大学,发现帝都本地土着只需要他三分之二就能随意上的帝都大学,那个时候他直接陷入了迷茫。
不单单是自我怀疑。
还有对世界的怀疑。
他发现他和他的舍友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半工半读。
他的舍友本地土着,家里四套房,父领导母经商,最大的梦想是自由,想要去世界各地看看。
他?
希望打工能够凑齐学费。
然后?
他的舍友跳楼了。
因为爱情。
他和剩下的两人被保研了……嗯,大一保研。
这是又一次他三观受到冲击的时候。
不应该是勤劳与努力吗?
为什么会是别人的命?
他拒绝了另外另个舍友庆祝保研的聚餐,带着迷茫,独自走到了舍友跳楼的楼顶,感受着风吹。
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楼顶。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舍友。
对方打着电话。
“求求你了,见见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跳!”
“有本事你就跳!”
手机里响起一个女声。
“那我就跳了!”
舍友这样说着,真的站起来,就跳了下去。
但一只手又把他抓了回来。
是,歌德。
“唉。”
叹了口气,歌德松开对方,任由脸色苍白的对方瘫坐在地上。
“怕不怕?”
“怕。”
“还死不死了?”
“不了。”
一问一答间,歌德曾经的舍友开始恢复正常,而在这个时候——
啪!
歌德给了对方一耳光。
声音脆响。
“别误会,不是为了打醒你,就是以前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爽,想要打一下……反正也不是真的,我打一下没关系吧?”
歌德一边说着,一边拍屁股站起来,向着楼下走去。
而那舍友愣愣地看歌德的背影。
歌德即将消失的时候,这才喊道。
“我请你过油肉盖饭啊!”
“两份!”
歌德回应着,脚步不停,身影消失。
等到他再次走出楼梯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女孩。
高中时,他的同桌。
高马尾,大眼睛,不施粉黛,却满满的青春气息。
他写了告白信。
女孩也回应了。
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只是说学习第一,考上帝都大学前不考虑。
为此,他努力着。
最终他考上了帝都大学,女孩落榜了。
听说是因为和隔壁班的一混子谈恋爱了。
五味杂陈。
这是歌德第一次感受到人心很复杂。
“诶?诶?”
“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没拒绝你,只是考上帝都大学前,我不想谈恋爱。”
晚自习时,女孩悄声说着。
“嗯,也挺好。”
歌德回应着,然后,一把拽住了女孩的手。
不松手。
女孩被吓傻了。
回过神时,看到的是歌德的嬉皮笑脸,女孩眼眶都红了。
歌德则是松开手,起身走向了教室后边放拖把的地方,挑选了一根结实的拖把,一手扶住上面,拖把顶住墙角后,抬起一脚。
卡。
拖把断裂,歌德挥了一下,感受着拖把杆的手感。
接着,他走出教室,踹开了隔壁班的门,抡圆了拖把杆抽在那混子的脸上。
直接打懵了对方。
噼头盖脸的。
等到停下的时候,拖把杆早就断了。
歌德坐到了初中的班车上,周围人看着穿着破旧的他,一个个目光带着鄙夷。
孩子嘛。
都不怎么会隐藏。
孩子嘛。
都是敏感的。
歌德选择用拳头来隐藏自卑。
直到——
“这个给你吃,你别欺负人了,好不好?”
初中的女孩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好!”
歌德给与了承诺。
就如同在上小学时,他和福利院的老师一起朗读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时间继续向前。
歌德越来越小。
从小学生变为了孩童。
从孩童变为了襁褓之内的婴孩。
那是在一个摇篮中。
一双手伸了过来,就要抱起他。
“好了,停下吧。”
歌德澹澹地说道。
他不想去看。
虽然这大概率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了,但是他在福利院长大,亲生父母是谁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
与其看了,徒增烦恼。
还不如不看。
毕竟,他把福利院的老师当妈妈。
这……
足够了!
画面停止。
一切都返回了当下。
一只怪物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它有着一张好似人类大小的脸,一半柔和带着微笑,一半却是齿轮,就是那种转动着的齿轮,卡卡作响间与另外半张脸,完美的组合这。
柔和微笑的脸,眼睛紧闭。
齿轮的面庞上,独眼冷漠。
一条条手臂,从齿轮转动之处衍生出来,围绕着这张脸旋转出一个完美的圈后,手掌上的五指变为了大腿,长出的大腿继续发育出小腿、脚掌,脚掌的五指则开始又长出一条条手臂,如此循环反复间,足足绕了这张脸十二万六千三百一十五圈。
看似多,实则刹那间就完成了。
而在完成的瞬间,这些手足就好似导弹一般向着巴达尔四面十二臂的身躯射去,刹那间,就将巴达尔淹没。
带着欲望。
充斥着沉沦。
佛光中,那些动物所化的巴达尔,原本安详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狰狞,充斥着贪嗔痴。
它们咆孝,它们哀嚎。
它们转过身挣脱了佛光,向着巴达尔本体冲去。
巴达尔血色的头颅张大嘴咆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