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军二战高安,在其“三五部队”的合力打击之下,高安县城失而复得,但是由于南昌及周边的失陷,高安处于前突的位置,加上在南昌会战的第一阶段中罗卓英的第19集团军各部损失惨重,蒋介石调拨来的第74军就成为了罗卓英手上唯一可以打的牌了,为了避免第74军过早的消耗掉实力,罗卓英电令俞济时避开日军锋芒,撤出高安。
接到罗卓英的电报,正准备与日军进行决战的俞济时不得不遵令行事,加上日军势力确实强大,俞济时下令74军全军撤退,所部三个师相互掩护,快速撤出高安,由浮桥顺利退到锦江南岸与敌再次对峙,而高安也再次失守。
前天下午,日军第101师团102旅团的两个联队103联队和157联队虽然轻松占领了高安,但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打出了高安城,第103联队和第157联队的鬼子着着实实领教到了51师和58师的厉害,尤其是51师像打了鸡血一样,让他们不能抵挡。此时看到据守锦江南岸的仍是老对手国军第74军的51师,日军第103和157联队也不敢过分招惹,只是在每天的对峙中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的小打小闹着,时不时的双方不是互打几枪解解气,就是互轰几炮来解解闷。但还是那种怪现象,我不炸桥,也不许你炸桥,双方都提防着对方毁桥,全卯足了劲,只等着机会来了,由浮桥打到对岸去。
而林海峰于战场抗命不撤退,可把王耀武给吓坏了,一时又病得不轻。他知道林海峰已失去活下去的心思了,有心把林海峰给送到陆大去吧,可大战在即,他不敢也不能那样去做,以免影响军心和士气,只能等着吉岚芸回来后再一起想办法了。
王耀武拒绝去医院养病,他留在军营里休养,这样一来就限制了林海峰的自由,他每天都让林海峰陪在他的身边,等待着吉岚芸的到来,这一等就是十七八天。
此时,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为了发动对第5战区的攻略,就把配备给第101师团和第106师团的战车编队队、以及第6炮兵旅团撤回去进攻第五战区,蒋介石接到军统的情报,发现驻守南昌的只有101师团的一个旅团两个联队,一下看到了收复南昌的希望,于是,在本月中下旬,蒋介石向顾祝同的第3战区和薛岳的第9战区同时发出了反攻南昌的命令。
战区命令下达到各前敌指挥部,罗卓英就随即下令俞济时的74军强渡锦江,向高安县城发动第三次攻击,同时命令有东北军背景的第49军配合第74军作战。
俞济时手头上一下聚集了5个师的兵力,他准备强渡之后兵分三路向高安城发起猛攻,而强渡和攻城的主攻部队就是第51师。命令下达到各团,王耀武知道不能扣住林海峰不放了,他只好把林海峰放回了302团,自己也由后台走到了前台,决定指挥51师三战高安,真实目的是能够亲自看着林海峰,不让他犯“傻”。
李天霞接到王耀武的命令后,把强渡变成了不计后果的抢渡,就在他下达攻击命令后不久,王耀武托着渐好的病体也到了攻击部队的前沿指挥所。看着指挥所里一片忙乱的样子,王耀武绷着一张黑脸,径直走到了指挥所的瞭望口,举起望远镜观察起了部队进攻的情况。
看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王耀武愤怒的叫道:“你们这是打的什么仗!都给老子停下来!”
听到王耀武的话,51师代师长李天霞看着王耀武不解的说道:“师座,弟兄们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停止进攻啊?”
“你说的什么屁话!”王耀武气的把望远镜扔给了李天霞,“看看,你好好看看,这叫打的什么仗?被小鬼子压着打,还怎么强渡?这么大的伤亡,你不觉得丢人,老子还觉得丢人呢!”
听到王耀武的话,李天霞接过望远镜看了看,然后羞愧的说道:“请师座责罚!”
“哼!你总是报喜不报忧!责罚你顶个屁用!能把兄弟们的命换回来吗?”王耀武双眼盯着李天霞,“你马上让前面的部队停下来!叫各团团长过来,集思广益,看有什么好办法能以最低的伤亡代价强渡成功!”
“是!师座!”
接到李天霞的命令,51师四个团长迅速由各自的阵地赶到了李天霞的前沿指挥所,王耀武一看人全部到齐,开口说道:“诸位兄弟,小鬼子占据北岸桥头有利地形,火力强大,我军伤亡惨重啊,你们谁有好的方法,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林海峰一听,连忙说道:“师座,为了胜利,我们必须懂得取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吃败仗时,为了给主力争取突围的时间,必须得有人打阻击,那就会有人牺牲。打胜仗时,为了给主力创造机会,也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问的是怎么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渡过锦江!这里还轮不到你教老子怎么做!”王耀武气的指着林海峰喝道,吓的众人都低下了头。
301团团长张汉铎毕竟也是王耀武和林海峰他们山东籍的老乡,胆子还略大些,一看众人都低头不语,开口说道:“师座,既然浮桥上冲不过去,我看我们不如扎竹排、找船从下游渡过去。”
“不要以为日军在沿岸不设防,半渡而击,伤亡更重!我军第57师一个团在下游强行渡江,已被打退回来了,那可是血淋林的教训呐,伤亡惨重啊!”王耀武一听摇了摇头说道。
305团团长唐生海接口说道:“那就武装泅渡!”
“水流冰冷湍急,江面太宽,极费体力,半渡被击,躲无可躲。”王耀武仍旧摇了摇头说道。
卢醒见王耀武又在摇头,想了想后说道:“我看,现在离天黑也没有多久了!等到天黑以后我们再行动也不迟!”
“57师无功而返,几万人把希望寄予我们51师身上了,哪有时间等?你以为小日本是吃素的?现已开战,他晚上会松懈?”王耀武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顿时,在场的所有军官听到王耀武的话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林海峰刚才一说话就被王耀武给堵回来了,他见众人都没有好办法,看了看各位同仁的苦瓜脸,就又对王耀武开口说道:“师座!让我带302团上吧!如果我们这样耗下去的话,对我们强渡将会越来越不利啊!”
“少给老子来哩个啷!有什么办法你就说!”王耀武一回头双眼和林海峰的双眼对视着说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您……”
“没办法就闭嘴!一边呆着去!”
“有些办法那是要去试的,您让我跟小鬼子打一仗,等我看出小日本的防守空隙就有办法了。”
“林疯子啊林疯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给老子灌迷糊汤?别以为老子没看出来?这些新浮桥都是你造的,你肯定在打浮桥的主意。”
林海峰见被王耀武说中,笑了笑说道:“果被师座料准,浮桥是我们302团架好的,谁都没有我们熟悉,因此主攻是我们302团才行。”
“先把你的鬼点子说出来再说吧!”
林海峰见王耀武松口,连忙说道:“我们在搭架浮桥的时候,除了那城隍庙前的永安浮桥,我让陈副团长带人偷偷在下游浮桥的两侧都拴了粗绳,就是以备今日之用!我们在下游由东向西从第一座浮桥开始,命令炮兵摧毁北岸桥头东面的日军火力点和工事!并在南岸预设重火力控制北岸桥头东侧,掩护强渡战士摸着浮桥东侧的绳索泅渡,只要过江占领第一座桥头,可逐步向前吞噬,北岸可下!”
“林疯子啊林疯子,老子都不知道你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竟然推算出了今日之战?”王耀武抖动着手指指着林海峰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能有那么神?只是有备无患嘛。”林海峰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师座,这下该我上了吧?”
“你……?没戏!”王耀武偷笑着摆了摆手,“陈传均比你更熟悉情况!哈哈哈……”
“你……你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