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说那就是刘晗不懂事呗,没准儿小姑娘又藏着什么心事了,没地方发泄就找家里人发火,有空他找刘晗谈谈心问问。不过也许,满城大概也没什么机会找刘晗说了,过完十五,他就要准备走了。
我和刘祯从满城家里出来,琢磨不清楚也就干脆不琢磨了,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琢磨清楚,而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小题大做,时间长了就过去了,再回头看看,也真不是什么值得发愁的事情。
我经常被刘祯带回家里吃饭,就也再见了他爸两次,他爸倒是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我们俩就维持个很礼貌的距离,他家的整体氛围也比较平静,除了刘晗谁也不肯搭理以外,包括她妈和她爸之间,都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又过了那么几天,培训班开课了,只是丫丫不再到我这里上课了。后来刘祯问我培训班做的怎么样,有意思没有。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刘祯说那就好好做,我觉得有意思就行。
开培训班总算个正经工作了吧,虽然不会变成一个大事业,但我其实就是个非常小富即安的人,我挺喜欢现在的状态。刘祯说让我调整一下,培训班看看怎么交交手,不用我自己时刻都在那里看着,他想过年以后带我出去转转。
刘祯从朋友那里听说,某某山头有个某某仙,送子很厉害,一拜一个准儿,刘祯要带我去拜山求子。我笑话他迷信,他说:“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啊,当然要去。”
我低着头浅浅地笑,刘祯拦着我亲了亲,认认真真地说,“其实我真的不着急要孩子,我还想跟你一起,两个人多玩个几年,有个孩子好麻烦的。”
我也不知道刘祯说的真的假的,但其实对这个问题我现在看的也很开,能要就要,不能要不强求,我知道刘祯接受的是这个完完全全的我,也因为这样而没什么心理压力。我想如果我这边就是怎么都没有动静,刘祯他家里问起来,刘祯肯定会站出来说,是他自己不想要孩子。
但该努力得努力,我配合。
年轻的时候作,没日没夜地糟蹋自己的身体,岁数大了就得买单。我和刘祯都在认真地照顾自己,也不会像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滚个床单。我们要寻找最科学有效的方法,唔,也给大家都节省点精力。
抽空还是去了一家盛名在外的不孕不育医院,刘祯托了关系,找的熟人引荐,他说好多医院啊,明明没有那么严重,就说的很严重,治疗呢也不一次性治得很彻底,主要宗旨就是多开点药多挣点钱。
所以有些时候,医院有个熟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医生看了我的情况,还是嘱咐说,配合治疗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心态要放轻松,我这个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算非常严重的情况,时候到了,想要孩子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知道是鼓励还是什么,反正这话好听,我爱听。
我们打算过完十五就走,那时候天也暖和点了,学校开学了,培训班就比较闲。刘祯跟公司请大假,刚过完年,他就把下一年的年假给请下来了,我们俩对接下来的行程原本充满了期待。
正月十五那天,刘祯他爸还是不在家,说是去外地开会,到了外地以后,找个陌生号码打电话说手机丢了,这两天可能不好联系,等回来再补办手机卡。
于是这个十五过得不大如意,我们放完鞭炮以后,回来的时候刘祯他妈忽然昏倒,送到医院检查,乳腺癌术后复发。
他妈两年前曾经做过手术,一直没听说有什么不适,医院该去去该检查都检查着。我琢磨着,他妈现在忽然身体状况不好了,可能也是伤心难过愁出来的。
我曾经跟刘祯打听过,他爸是不是经常过年的时候不在家,刘祯其实也不想很直白的说这个问题,就说以前是在家里过的,现在官做的越来越大,就忙了。
看来就是那边孩子越长越大,越离不开爸爸了,所以在外面陪那家人吧。刘祯的妈妈心里肯定不好受,这要是我估计早就跳脚闹离婚了,我才不惯这臭毛病。
但说到底,无论婚姻还是人生,都是在冒险,我已经不会为了那些可能的但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危险,而去怀疑每个人,从而拒绝幸福到来的可能性。
在医院的时候,刘晗很生气,一遍一遍地打他爸的电话,可就是关机,打不通。也许就像他爸自己说的那样,是手机丢了吧。
刘祯说他妹妹,“打不通就别打了,那么大个人还能丢!”
刘晗可能脾气直,加上最近心情奇差,“就你向着他,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爸是,你也是!”
看来他们的老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当孩子的都知道。可我得装不知道啊,我悄悄问了刘祯两嘴,刘祯也就懒得再瞒了,只是说他爸可能在外面有人,具体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