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江北叫得很亲切,亲切到我从来都不敢奢望的地步,我甚至期待他会说点什么。他只是烂泥似的歪在车座上,抬起一只手缓缓摇了摇,闭着眼睛说了句:“拜拜。”
不知道该失望还是喜悦,我干笑着对他说拜拜,然后和仔仔也说了拜拜,关上车门,转身跟着瑶瑶往小区里走。
瑶瑶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哒哒响,我在她旁边一声不吭,就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瑶瑶忽然问我:“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谁啊?”
“江北。”
我愣了一下,然后泛滥起掩饰的轻笑,我说:“我缺心眼儿啊?”
缺心眼才会喜欢他,缺心眼才敢喜欢他。我没那个胆量。
瑶瑶用一句“炮友”轻飘飘地解释了她和仔仔的关系,然后我深刻反思,我和江北算怎么回事,似乎说“炮友”都太亲切了,在他面前,我更像个予取予求的奴才。
我不想看清自己有这么卑贱,我决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也忘得干干净净。回家洗澡睡觉,醒来手机没电,冲了好一会儿电才能开机,有未接电话,当然是康岩打来的。
我并没有像平常那样第一时间就打过去,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我是背叛了康岩的,我虽然觉得愧疚,但却并不羞耻。足以可见,经过简单的培养之后,我轻而易举变成了他们口中的贱货。
我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有人敲敲我的门,然后瑶瑶歪着脖子夹着电话把门打开,站在门口问我:“你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