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胭脂的香味在众人的鼻翼间飘荡,随之而来的是胭脂香味浓烈压抑的那股尸体的臭味,朗朗晴空,尸臭飘逸,一时间,让人有呕吐的感觉。
那些少年们大骂起来,有的在空地上挥舞着弯刀,不断的咒骂。
一个骑兵跑出了百米远,在咒骂间忽然一道金光闪过,谁也没看到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一颗头颅就飞了起来,脖颈处生生的被切断了一般,身子还在马上,头滚落在地上。
众人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惊得面如土色。
黑脸少年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一抖缰绳,不敢恋战,带头跑了。
他的身后,数百骑兵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眨眼间只留下一阵烟尘。
只留下王祥等人长出一口气,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声音忽然消失了,香味和尸体的臭味间或远离。似乎在出现的一刹那又消失了。
“她不找我们报仇吗?”良久,华旻疑惑地问道,她杀了鬼面书生,她的搭档,她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吗?
那如箭一般刺来的骑兵来到了众人面前。
果然是传说中的关宁铁骑,不到一百人,全部蒙着面,骑着高头大马,身体粗壮,穿着草绿色的衣服,披着草汁浸染过的铠甲,远远看去和地面近乎是一个颜色。
每个人带着一把弯刀,肩上插着一直如狼牙棒的火铳,那是关宁铁骑的绝密武器,近战的时候可以当狼牙棒使唤,远战的时候,火铳能打出铁砂,人还未到,铁砂大面积的扫射就能扫到一片。这绝密的武器让他们纵横草原,让满洲人闻风丧胆。
出乎意料的是,关宁铁骑一来道众人跟前,并没有来见王祥,打听了一下谁是九千岁,去了魏忠贤的马车旁。
为首一粗壮的汉子拱手道:“车上可是九千岁?在下祖大寿,重甲在身,恕不能下马参拜。”
“正是咱家!”魏忠贤闻言惊喜过望,一下子有了精神,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露出了肥胖的脑袋。
大哥当他惊喜的露出头,见到一队铁血骑兵围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祖大寿,你就是祖大寿,咱家听说过你的大名,听说你在边关很厉害。”魏忠贤呵呵笑道,面色粉嫩,这几日的愁云惨淡一扫而光,脸上布满了雨过天晴的笑意。
“九千岁过奖了,末将是奉孙大人的吩咐来接九千岁的。”祖大寿并没有被他的夸赞感动,不咸不淡的说。
要知道在京城,谁要是被魏忠贤这么夸一句,祖上三代都跟着沾光,放在边关,他的话似乎也不那么灵光,至少祖大寿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激。
“孙大人知道咱家和他借兵的事了吗?”魏忠贤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不错,您调的是刘大人刘监军手下的军马,但刘监军手下的人都是不上战场的人,孙大人听说您来了,怎么能让刘大人手下来迎接,他说,万一遇到满洲的骑兵,刘大人手下的那些人只是摆设,所以,让末将带领关宁铁骑来迎接你的大驾光临。”祖大寿淡淡地说道。
魏忠贤脸色一变,心道,原来如此,看来咱家打的如意算盘又失算了。不过好在没有泄露风声,这个刘监军是不能在留了,咱家的秘密让他知道了还了得。也不知道孙承宗那里有什么耳风没有,他心里有点担心。
他心里是有计划的,几日前,他秘密的安排手下去见边关的刘监军,让他速调人马来救他,而且,还秘密说了刺杀皇上的事情,要刘监军做到滴水不露,在野外将皇上一干人马当做通敌的商人杀掉。现在看来,计划彻底泡汤了,来的并不是刘监军的人马,而且,他们只字不提皇上,显然,还不知道皇上也在队伍里。
他魏忠贤能指挥的动兵部,却指挥不动眼前的关宁铁骑。这帮人向来是按照人头来领功的,打仗杀人,守护自己的地盘,打仗都是仰仗他们,谈何指挥,除了孙承宗那老家伙,没有人能指挥的动关宁铁骑。
“快去迎接皇上,皇上一定受惊了。”魏忠贤知道大势已去,眼下只好回归现实,忙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