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很快便过去了。
今日,是眀奕与拓跋悦的大喜之日。
昨儿夜里,明瑾尘在二皇子府忙到暮色时分才回清宁园。这段时日,他几乎在沈家住下了,从未回过祁王府。
沈清宁也好转许多,只是仍旧有些虚弱。
虽能下地行走,却还需云舒搀扶,双腿无力撑不起来。
那一日,她拜托铃玉与百里宸,去追查与铃兰有关的事儿,两人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
沈清宁知道,他们定是发现了什么。
否则,怕是早就回来了。
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去追查了。
一大早,明瑾尘便起床了,外面天色还不亮,“你再好好睡一会子,天色还早。本王去瞧瞧,迎亲可准备好了。”
若只是下人去迎亲便也罢了。
但明瑾尘亲口说过,要让眀奕亲自去迎亲!
明渊身子不好,无法出宫来参加眀奕的大喜之日,所以一切事情都由明瑾尘操持。
沈清宁支起身子,叮嘱了他几句。
目送明瑾尘出了门,她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今日我不能亲自去看……”
看好戏!
……
此时的二皇子府,灯火通明。
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瞧着分外喜气。进出的下人,脸上也洋溢着欢喜,只有眀奕板着一张死人脸。
明瑾尘没忍住训他,“你到底是去迎亲,还是出殡?”
“这门婚事,是七皇叔给我定下的,要欢喜也该是七皇叔欢喜,与我何干。”
听到这话,一旁的明朗也跟着皱眉,“二皇兄这话是何意?当初这门婚事,不也是你自个儿点头应下的吗?”
“拓跋公主是和亲。你娶得人是西郡公主,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他沉声道,“二皇兄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若是被人瞧了去,难免不会嚼舌根!”
“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你觉得我还会怕人嚼舌根?”
眀奕冷笑。
他看了一眼明朗,“你娶得的人,是两厢情愿的。可是我,他们不过是随便给我塞了个人罢了!”
不想再听他废话,明瑾尘一挥手,“扶二皇子上马!”
他虽双腿、后臀上的伤还未痊愈,但是骑马去迎亲,却还是可以的。
只是,在马背上颠簸,少不得会痛一些罢了。
一身喜袍的眀奕,被扶上了马,刚爬上去,他便痛呼一声。
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
今儿前来祝贺的宾客也寥寥无几,几乎都是朝中大臣,也不敢携带家眷。战战兢兢的看着站在门口,面色严肃的明瑾尘,大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笑话!
先前,这二皇子可逼宫篡位了!
如今在京城,他便是个篡位者!
王爷大发慈悲并未计较此事,可眼下谁不想与眀奕撇清关系?
所以,今儿这场婚事,一点也不热闹。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新娘子便被迎回来了。
锣鼓唢呐声越听越凄凉,鞭炮声听着也不怎么喜庆,总而言之……今儿这场婚事,可众人参加过的,最冷清的一场婚事了!
就连寻常人家娶媳妇嫁女儿的,也比这热闹吧?
杜婉玉没了,明渊又重病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