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红楼之黛玉绝爱

落花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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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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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弘历,黛玉二人回到亲王府,黛玉听说弘昑重病,一时怔然不信,便疑疑惑惑地笑道:“我和昑儿共处两日,看他还好,如何竟病了?”

福晋叹息一声,泣道:“傻孩子,别说他病,再不会让你知道,便是要去了,也决计不会在你跟前,你知道的自然是他好时候的样儿,这也是他的痴处。”

黛玉心中一震,一时怔然,便见湘儿来了,先给福晋请安,福晋忙忍着泪,令其厮见过黛玉,看到弘历,犹豫了一下,方叫‘四哥哥’,举止皆默默的,乖觉懂事,大没有平日活泼顽戾之像,福晋问道:“你从哪儿来?”

湘儿道:“从阿玛处来的,刚服侍阿玛吃药了。”

弘历忙问:“阿玛现在瞧着怎样?”

湘儿叹一声,道:“还是那么着,——阿玛听说四哥哥来了,让去呢。”

弘历一听,忙别过福晋等人,匆匆出去了。

这边湘儿便凑过黛玉身边,牵着她的手,看了又看,说道:“姐姐没事了罢?”便把眼圈红了,恨恨说道:“早知如此,当初不如将贾家那些祸害都打死罢了!便不将别人怎样,头一个也要治那宝钗,只怪我一时心软了。”

福晋忙嗔道:“胡说,人命关天,岂是儿戏呢!”湘儿不言,只默默弄黛玉的头发。

黛玉问道:“昑儿的怪病几时来的?难道竟医不得?”

湘儿道:“姐姐不知,自从那次六哥哥私逃出府,被阿玛抓回来之后,一直就病恹恹的,像似魂魄被抽掉了一般,每日话也不说,只知道闷头读书,起初我们想着他素来这样沉默寡言的,都还没太在意,后来大家一次郊外打猎,六哥哥忽然就晕倒了,人事不省,把我们都吓了个半死,后来请大夫瞧看,也都看不出缘由,却说六哥哥已经‘病入膏肓’,让准备后事,把额娘哭得泪都快干了。”

说到此,便抹泪,黛玉昏昏痴痴,脑中忽想起弘昑这几日来面苍手冷,始终弱弱的,及在泉边险些晕倒的事,不由得身子有些发软,便悠悠道:“后来如何?”

湘儿道:“阿玛到处请大夫来看,太医来了许多个,都看不好,那一天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怪人,跑到六哥哥床前大哭,口中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什么‘宿命’‘哀哉’的,让我们将六哥哥舍了与他,要‘带他回去’,我们都讨厌他,赶他走,阿玛却不知怎么了,神态大变,竟哀求起他来了,全然没有一点亲王的影子,后来额娘告诉我,原来当初说六哥哥‘不许见到外人’的就是这怪人。”

继而又道:“那怪人说话莫名其妙,又是什么‘世上阴阳平衡,生死有定’,又说我阿玛‘命中本有一劫,幸得贵人搭救赠药,本可安度’‘如今若得这孩儿平安,只得移花接木,借得寿来,方有些许希望’,我们都并不解,只听我阿玛满口答应,那怪人便叹说一句‘灵药尽处皆因喜,一灭一生是阴阳’,便又哭又笑,又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地自语一气,疯子一般,阿玛并不生气,倒让人厚待。”

黛玉脑中朦朦胧胧,反复咂摸着‘得贵人搭救赠药’‘借寿’及那句‘灵药尽处皆因喜,一灭一生是阴阳’之意味,不由得痴了,心中忽有所感,因又问道:“后来如何?”

湘儿忙道:“那怪人说了那些话,便在六哥哥手腕上,用朱红的墨彩画了一道,叮嘱了阿玛半日,这方去了,说来也怪,自那怪人走了之后,六哥哥如吞了灵丹妙药一般,果真清醒过来,阿玛便在他房里待了半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从此以后,六哥哥便再不出门了,我常常见他看着腕前红道,自己算日子,阿玛并没有锁他,可是他除了自己家几个人,外人却再不见了,连那次皇宫的三格格来家里玩,要找六哥哥,六哥哥都不理人家呢。”

黛玉猜到几分,不敢确定,只是心突突乱跳,轻声自语道:“必是他不该见外人了,又为何出去?”

湘儿说一句‘这我就不知道’,遂不言语了,黛玉便至福晋面前蹲着,摇她膝盖,说道:“额娘必知道的,告诉玉儿。”

福晋一直拭泪,这时说道:“我自认了你,心中只当你是我亲生女儿,事到如今,也不必瞒着你,昑儿是个心事重的,心中又极在意你这个姐姐,贾府暗中害你,他先我们知道了,便留了一封信,悄悄跑去救你,话中之意,要‘为姐姐亲手惩治恶人,不愿假手于王府势力’求我们原谅他‘任性胡为一次’,说是一封信,却也和遗书不二了,你阿玛虽然跺足直叹,及至后来,看到他屋内四处皆是你的画像,书里纸上都是‘姐姐’二字,便知他这一去,若不能妥善救你出来,必然不回,便是为此旧病复发,只要能换来和你姐弟相处几日,也是愿意的了。”

便拿帕子拭泪,又道:“这一出去,定是前功尽弃,便我们将他驾回来,也为时晚了,王府之势,虽能救你周全,却再不是他心中愿意的,——纵救了你,你二人也见不得面,而这段时候的煎熬,以他之性,直可以让他疯癫了。你阿玛向来对昑儿格外关爱,如今出了这样事,直在书房闷了一日一夜,方交代‘由他去罢’,我们为人父母,到了这时,又是这样儿状况,除了焦心煎熬,真真不知怎样才是——”

一时便说不下去,眼泪更多,黛玉听了这些,脑中轰鸣,全身如僵住了一般,满脑满心,只是‘昑儿’两个字,弘昑的目光,笑容,一举一动,并在木屋前为她煮粥,和她悠悠然去寻水,诸般之景,如今竟成了最后的回味,在她和弘历归来一刻,都成过去。

黛玉心中忽然紧窒,险些喘不过气来,一时便软软坐在地上,福晋忙伸手将黛玉扶起来,湘儿将其搀到椅子上,黛玉口中悠悠叫着‘昑儿’便要找他去,惊得湘儿忙双手扯着她,福晋便一把将黛玉搂过怀里来,哭着说道:“好孩子,我虽疼他,心中也更疼你呢,我知道你二人一样,但凡有点事,心中便过不去,只因为将你当了自己家人,才对你说那些,你若再怎样,可让我如何是好?”好劝歹劝,方见黛玉垂泪点头,福晋见她大有不胜之状,好生后悔,因思:都是我一时迷昏了,作出此语来,忙让湘儿搀扶回屋歇着去,又让厨房送吃的进去,又加派人手,去找弘昑,阖府忧心等待,不提。

话往会说,且说亲王将弘历叫去,自是询问他回来一事,弘历因说‘因遇叛贼,特回来抓捕’,亲王便看他一笑,道:“好,如今连我也骗了,你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掩饰他人去罢。”

弘历忙笑道:“还是阿玛水晶心肝,孩儿不敢说,也是怕阿玛嗔怪孩儿‘沉醉红颜’,误了大事。”遂只低头。

亲王便道:“你心中知道这个,就很好,昌儿扔下那样一个摊子给你,你皇阿玛又不给你加派人手,也是难为你了,如今战事趋尾,边境渐安,你已做得很不错,如今贸然回来,我尚替你捏了把汗,你倒知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功过尚且不论,倒看得出来,几月戎马苦战,果给了你一丝理智,这也不错,——只是这替罪羊,可要早些处置了——”

一时咳嗽,弘历忙叫人上热茶来,恭谨说道:“孩儿知道了,这两日定然将他处决。”

亲王便点点头,喘息一阵,说道:“听说你抓了他们一个公主?”

弘历一怔,忙回道:“敌贼首领鄂而仑的小女儿,其母生平最得他宠爱,只是早亡,鄂而仑心中怀念,是以对公主百般疼爱,给了许多特权,得知被我们抓来,愿意用城池交换,我且先让纪晓岚将她关押,等我回去再处置。”

亲王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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