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狂风席卷过一大片树林,带起无数的枯枝残叶,吹在人的脸上,叫人睁不开眼。
山脚下建有一座山庄,此刻,一道如火一般的耀光冲破那山庄,直插云霄,配合着狂风黑云,直吓得远处田地间耕作的农人抱头鼠窜。
山庄戒备森严,庄内众人如临大敌,数百名手持兵刃的弟子守住了山庄的四角,瞪大了眼睛,在狂风飞沙中四处警戒。
山庄内,一名老者负手立于剑阁之上,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六名少女被绑在木台之上,围成了一个圆圈,圈内立着一柄耀眼的长剑,长剑炽热通红,仿佛在响应着这仪式。
六座木台下都堆满了柴草,六名弟子手持火把站立在一侧,剑阁上的老者抬头望着头顶风云交汇的天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在用心感受那种即将冲破梵咒的激动。
天地间的那道光芒越来越盛,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数百名在庄外警戒的弟子惊恐的跪了下来。
老者的眼睛突然睁开,紧闭的口中吐出两个字:“开始!”
六名弟子点着了木台下的柴草,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木台之上的六名少女挣扎不已,但是被死死的捆绑住,挣脱不了,嘴里也堵上了碎布无法喊出声来,但是眼神里面的恐惧却越来越浓。
片刻间,少女们都被熊熊烈火吞噬了,那柄半插于土的长剑的光芒却更加耀眼了,如血般的光芒将阴暗的天空都驱赶开来,露出了躲在黑云之后的太阳,但是,这轮烈阳竟只有半轮,如同天狗食日般消失了一半。
剑与日的光辉交互着,激斗着,突然一道光晕四散开来,长剑飞出了土地,那老者纵身一跃接住了剑,一跃又落在剑阁之上。他的右手抚摸着这把剑,像是抚摸着自家的孩子般,那剑的红芒在他的抚摸之下竟然慢慢褪去,一起消散的还有空中的黑云和肆虐的狂风。
只消片刻,周围的天与地便宁静了下来,飞沙走石不见了,黑云压城隐没了,老者提剑走出剑阁,院子内外弟子们跪倒一片,口中却高喊:“恭喜师傅,再得神剑!”老者制止众人,点了两人唤道:“金七,酒四,待为师修书一封,你们二人快去长安找你师伯,取那眼石来,为师要为此剑开锋,天下九剑,我剑侠庄得一剑便足可称霸武林了!哈哈哈哈哈!”老者纵声大笑。
却无一人瞄一眼那已化为残骸的六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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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到了顶空,时至盛夏,官道上的人稀稀俩俩,顶着烈日急急忙忙的赶路,一间不大不小的茶棚立在官道的一侧,这里离长安还有五十余里,也就半天的路程,只不过这烈日晒得人口干舌燥,浑身难受,于是茶棚里便坐满了歇脚避暑的旅人游客。
远远地一人一马过来了,一名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牵着马走进了茶棚。
茶棚不大,只有五六张桌子,用了五六根长木根做成的柱子撑住了四角,几块麻布缝成的大幕当作了顶棚,茶棚里连着掌柜伙计也就三个人,早已是忙的脚不接地,没有人上来招呼这个少年,这少年倒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将马系在茶棚一侧的柱子上,这柱子傍边有水有草料,看起来是专门系马用的了。
少年系好了马,进了茶棚,顶在当头的烈日便晒不着他,立马就觉得舒服一大截了,少年捡了一个空位自己坐下,打量了下临旁几桌,左边一座坐着两个穿着儒袍的青年人,看起来像是书生模样,右边一桌坐着三个人,一人身着锦袍,头戴官帽,坐在颔首位置,其他两人做一样的打扮,都是粗布麻衣,估计便是下人家丁之类的,那穿着锦袍的想必就是主人家了。
这里离长安很近,进京求学、做买卖的、学子踏青郊游十分普遍,各色各样的人都能遇到,少年瞧上一眼就不放在心上了。
这时茶棚里的伙计才匆匆赶来,伙计见多识广瞧这少年骑的马匹不凡,言语间便十分恭敬。
“哎哟!客官您来了,您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