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我对不住了,我可以将想我的银针拿回来吧。”冉似瑾开口说,反正她现在声线暗哑,不仔细辨别根本听不出声音的颤抖。
那男子却不以为然,语气中充满鄙夷:“那东西根本就没有守卫之力,过几天让我的师侄给你专门打造一把武器。”
好歹也是被他选中的人,怎么能用如此简陋的武器防身,这是不允许的!
“你有所不知,那根银针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冉似瑾在心中编织理由,脚步慢慢往那门边靠去:“趁现在刚插进去,还热乎着还容易拔出来些,否则等到明天冻硬了就拿不出来了。”
这种无厘头的理由,让那位白衣男子笑出了声,果真是有趣!
经过几分钟的缓慢挪动,冉似瑾终于得偿所愿地靠到门边,她背对着那个白衣男子,拔针。
这个银针入木八分,她那区区袖剑本没有此般威力,不过是因为那个男子用折扇借力一档,才会陷得如此之深。
见冉似瑾在门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将她父亲的遗物取出,那男子说:“我来帮你吧。”
他正要往冉似瑾那边走去,忽然冉似瑾身体一闪便窜出了门外,随即耳边响起那如老妪般沙哑的叫喊声:“来人啊,有刺客!”
方才她还引以为傲的寂静庭院,眼下自然没有人听到她的求救。
身后那白衣人哑然失笑,敢情那丫头片子一副淡定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看着那仓皇而逃的狼狈身影,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自认为自己长得那么玉树临风,忠厚老实说不上,但也和作奸犯科之流扯不上关系吧。
这一片庭院寂静得有些可怕,耳边充斥的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如泣如噎似狼嚎似鬼吼。深沉的夜色如笼罩在四周,显得有些诡异,冉似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救命啊,快来人啦。”她原本美妙的声音深沉而暗哑,在寒风中被剪得七零八落微不可闻。
冉似瑾慌不择道,此刻她也顾不得自己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一阵风从自己的头上掠过,那阵风轻柔而与刺骨的寒风明显区分开来,冉似瑾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往上一看,方才还在望月轩中的白衣男子,已经鬼魅的站在了那棵秃树上,白色的衣袂随风翻飞,刮出如刀剑般的弧度。
“你这丫头可真不听话,要知道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嘴角勾着淡淡的微笑。
他的话语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冉似瑾后退了一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清冷的容颜来,她呼呼出声:“欧阳钰!!!”
冉似瑾刚跑出去两步,那鬼魅的白色身影如烟如雾般飘落在她的身前,生生阻断了她的去路。
大雪初化,这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平日走起来有些趣味,但眼下滑的不行,心神分岔间冉似瑾不慎跌倒在地。
那白衣男子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手中的折扇,悠哉悠哉的往她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