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秦煜冷笑,“你将婚姻当儿戏,伤的是你自己,难道还能伤了旁人不成?”
安平县主呵的一声,指着自己,“伤我?什么能伤了我?”
秦煜似笑非笑望着安平县主,好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其实在婚姻这一点上,他们何其相似?一个是宁可出家也不愿娶妻,一个则把婚姻当儿戏,嫁人只图一时痛快。
可是再潇洒的人啊,也会遇见一个人,她光立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你便心甘情愿走向她,爱不得,恨不得,再高傲的性子也要为她消磨去,最后再亲手做个囚笼把自个儿困起来。
安平县主见秦煜嘴角似含着一丝嘲讽的笑,心里大为不自在,哼声道:“你又笑什么?”
“二爷!”这时,远处忽传来清脆的一声。
二人齐齐循声望去,微风轻拂,只见一望无际的花海上泛起黄浪,着胭脂红妆花褙子的秋昙从花田的小径上走来……
她是繁花中最艳的那一朵。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还跟了守诚和林良辅两人。
安平县主的目光一触及林良辅,便点亮了似的,这人……这人的身材长相与父亲竟如此相似。
“二爷,您怎的到这儿来了,奴婢寻了各处都寻不着您,”秋昙提着裙摆急急走过来。
她先向安平县主蹲身行了个礼,见她直愣愣盯着小径上守诚和林良辅二人,心下纳罕,却也没多想,径自走到秦煜身后,去推他的轮椅。
不多时,守诚和林良辅也一前一后过来了,守诚口里说着:“二爷可让我们好找。”
而安平县主立时走向林良辅,她一个姑娘的身子,在林良辅面前好似只有他半个,便只能昂着头望他,目光切切,“你叫什么名字?”
林良辅见她一身男儿装扮,便想当然以为是方才花厅里的某位贵客,于是恭敬地抱拳行礼,“回大人的话,小的林良辅,是二爷的长随。”
秦煜见安平县主目不错珠盯着林良辅,便知这人算是找对了,于是他抬手道:“良辅,你送县主回去。”
听见“县主二字,林良辅微愕,细端详了安平县主的脸一回,确定她是女子后,他立时退后两步,再一拱手道:“小的唐突了,请县主恕罪。”
秋昙推着秦煜从二人身旁走过,忍不住偷眼觑了觑县主,更觉县主看林良辅的眼神不对劲儿了。她自思量着,待走出一小段,身后传来安平县主又惊又喜的声音:“你的衣裳不绣花鸟虫鱼,却绣这个图,难道你知道我父亲的近卫铁骑?”
镇国将军的近卫铁骑是大庆最强的铁骑,据说当年还只是个校尉的镇国将军被围困河谷,便是这一百五十名骑兵赶来救援,与五千敌军纠缠了两个时辰,最后才救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