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彻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没说话。
季歆铺过来的试卷平整整的躺在他面前，把他的习题盖了个严实，他刚理出来的思路好像又被搅乱了。
季歆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看着他，等着他回话。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一眨不眨，似是拿出了对决的架势，就好像谁挪开谁就输了。
几秒钟后，顾彻挪开了视线，落到面前的试卷上，问道：
“最后一题？”
季歆眼里闪过笑意，她使劲点点头，嗯了一声。
顾彻看了两眼，一个眼神斜了过来。
“这道题，我记得跟老师上课讲得那道大题是一种类型的，你上课没认真听？”
季歆眨眨眼睛：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如果你上课跟路小小少说一句话，说不定就记得了。”
他凉凉的说完，拿笔在试卷上写下一个公式，开始给她讲起题来。
慢慢的他的声音轻快了起来。
她感觉的到，他整个人正在慢慢的放松下来，浑身的气息从清冷慢慢的变成了温和，声音温润，语气轻缓，如春风般缓缓沁入她的心底。
她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他眉眼低垂，眼尾处挂着她没见过的柔和，认真的在试卷上写着解题步骤。
她心里微不可察的叹一口气，什么时候顾彻跟她说话也能变得这么温柔。
或许是季歆的目光太过炙热，以至于顾彻想忽视都不行，顾彻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在看哪里？”
季歆把胳膊放在他的桌子上，托着脸，脸上一片坦荡：
“看你啊。”
独属于季歆的香味淡淡的传过来，还是酸酸甜甜闻着很舒服的香味，他拿笔的手紧了紧。
对于她的突然靠近，他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看我不如看试卷。”
顾彻把笔盖上笔盖，把笔往试卷上一放，偏头看向她。
黝黑的眼底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看着顾彻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季歆心里有点遗憾，她撇了撇嘴，嘟囔道：
“试卷哪有你好看啊……”
顾彻深吸一口气：“你还听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