讣告[刑侦]

吹风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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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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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交接,市局刑侦大队除了即将撤退的技术部门,其它人开始陆续到场,技术中心虽然是刑侦大队的下辖,但彼此之间从来有商有量,这次也是分局没做好准备,才导致现场好几波人的交叉勘验,老严那边没说什么。

粟桐出院后的内勤办公室跟刑侦大队隔着一栋楼,何铸邦防她跟防贼似得,一点过重的活儿都不给干,导致她这个队长名存实亡,想要知道案子的进程要么通过手机电视,要么就得等提交材料时才能摸个边。

这是粟桐受伤之后第一次出现场,局里还没通知下去,导致她此刻像个吉祥物,是个人都要扒着门边往里瞧她几眼,感情充沛的还眼含热泪,粟桐嫌弃地“啧”了一声,“憋回去,不要破坏现场。”

刑侦大队只有徐华一个算不上崭新的新人,其它全是老油条,对着尸体顶多也就是觉得“年纪小小可惜了”,并没有太多的生理反应,工作瞬间有条不紊地展开,原先被忽略的线索也都挖上了台面。

穆小枣站在房间不易被察觉的角落里,阳光形成的阴影下,她就像是格格不入的幽灵,粟桐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出起神来。

穆小枣的长相十分出众,无意识的眉眼一蹙便有些楚楚可怜,只是这种楚楚可怜依赖于皮相,与她真正给人的感觉并不同——迄今为止,粟桐能感受到的除了不经意的跟随还有恰到好处的远离。

而以穆小枣的皮相若是化了妆站在阳光下,不说人人心弦上撩一道,也是足以令行人盯到眼睛干涩的水平,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又十分善于隐藏。

堂堂副队,这会儿的存在感几乎为零,除了粟桐,谁也没有留意到她。

若说粟桐将“市局乃我家,睡觉睡沙发”贯彻到底,那穆小枣就只是将工作当成工作,不愿产生除此之外的任何关联,出生入死的同事也不过点头之交。

也因此粟桐总觉得穆小枣这架势有点像遭谁背叛过,谨慎的不可思议。

粟桐受过伤的左手还不太行,出院后一直在理疗,也坚持康复训练,可之前伤得太重,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眼下还使不上力。

她起身起猛了,左手后知后觉没来得及维持平衡,脚尖一垫有些没站稳,刚刚还在角落里站着的穆小枣在她身后一拽,粟桐撞进怀中,而穆小枣的腰却在桌缘上重重磕了一下。

那声响听着便疼,穆小枣却没吭声,她将粟桐扶稳后才道,“小心点。”

沉默片刻粟桐开口:“谢谢……我在局里放了红花油,回去后送你一瓶。”

“不用了,”穆小枣摇头,“我只是在保护现场。”

这要换成别人,粟桐肯定满脸不屑地戳一下伤处,问“装什么装”,可是穆小枣将形容一收敛,整个人再度与昏暗的光线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漠,粟桐觉得她就像一只高傲的野兽,就因为受了伤,才不想让人看见。

粟桐只是疑心病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打个照面她就会留心,却没有咄咄逼人的习惯,她绕过脚底下的血迹,“先出去吧,尸体要装袋了。”

穆小枣没吱声,刚刚那一下确实撞得很重,以她的经验腰侧一圈应该会形成长条状淤血,不过她事先有所准备,以腿形成支点减缓了粟桐撞上来的力道,否则这会儿走路都成问题。

市局能抽出来的人手不多,粟桐要是不主动请缨,这件案子该由穆小枣带队,还有徐华跟另一个叫张娅的刑警负责,民警从旁协助。

在所有明面上的证据都拍照并做完标记的情况下,民警开始了更深层的搜索,粟桐只提醒一句,“凶器、毒品和钱是首要,钱是用油纸包的,可能长期放置在阴潮的地方。我和副队先跟着证物回去一趟,两个小时后局里汇合。”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从分局开始来来回回几波人,有些地方甚至做了双重标记,只有粟桐刚刚说得三样东西还有翻查的必要,其它证据基本都落在老严手中,继续留在现场只是浪费时间。

这么大的凶杀案,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侦破难度正在无形加大,粟桐也不好责怪分局处理不当,只能尽量安排,让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彰显最大限度的价值。

粟桐风风火火往前走的时候,穆小枣觉得她有些像是周扒皮,剥削着刑侦一队的劳苦大众。

老严那边总共没几辆车,这会儿装了人跟证据已经全满,粟桐早上是地铁转公交过来的,原本想蹭车回去,被老严以“人不如证据”给撇在路边,她只能不自在地看向穆小枣。

鬼知道城市规划是哪些个从不上班的混球设计,堂堂市局也不算荒僻,偏偏周遭三公里既没公交也没地铁,平常这段路粟桐都是跑着步踩点,或是扫个共享单车,全当晨练,进了局子就能蹭车或开公家的,今天失策,沦落到了尴尬境地。

见粟桐的脚尖在地上踌躇,眼角微微向下压着,规避刺目的阳光,瞥上来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半晌才支吾着问,“你吃早饭了吗?”

穆小枣九点前到的现场,经过一轮简单勘验已快十一点,这会儿问早饭实在马后炮。想起从局里出发时,何支队就说过“粟桐能力不错,就是脸皮时厚时薄,厚起来能把我的庆功宴变成她的主场,薄起来比死鸭子还嘴硬,做她的副手,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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