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开封城里红灯酒绿,在一条笔直的道路中段,有家青楼,几顶轿子停留门口两边,一群老百姓想要进入凑热闹,却被衙役拦住。
由于人潮拥挤,捕快杨卿本带着仵作走上楼梯,到了一个豪华雅致的房间,开始东张西望。
因为油灯和蜡烛很多,所以光线青荧。但是,不影响眼睛观察事物,两具尸体躺在床铺上面,并没有遮挡的被子,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一男一女,衣服不整洁。
杨卿本皱着眉头,左手一直放在刀柄,好奇的问道:“老头,您说下,是什么原因导致死亡?”
仵作弯了腰,没有看见男尸身上有外伤,小心翼翼的翻开衣服,仔仔细细的观察全身,得到结果之后,这才站起来向着杨卿本。
“怎么样了?”
“毒死。”
“女尸呢?”
“应该是一样。”
听了仵作的回答,杨卿本露出思考的表情,然后一脸迷茫:“不管了,先把两具尸体送回衙门。”
话音刚落,仵作的身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音很大。
杨卿本走到窗户的旁边,看着黑灯瞎火的小巷,无人走动。
一个笨重的脚步声之后,杨卿本转过身,门口站着马尚:“大人,您亲自带人来支援,衙门那边谁来镇守?”
马尚问道:“捕快,搜查现场还没结束吗?”
虽然马尚的声音上接不接下气,但是字正腔圆,杨卿本听得一清二楚,并且回答了:“没有。”
马尚毫不犹豫的走进房间,指着床:“怎么那么慢呢,真相就是东窗事发,两个人被第三者杀死。”
三言两语之后,杨卿本认为这桩命案不是那么简单,用沉默的方式打断马尚,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马尚不说话,盯着窗边的杨卿本,年纪轻轻当上捕快,俊俏的脸型,即使穿上衙门的衣服,依然风度翩翩。
杨卿本上前一步,左手握成拳头,右手展成掌,合在一起问道:“大人,您考虑的怎么样啊?”
马尚一边走向床边,一边喃喃自语:“神探马上到了,要不要把这桩命案交给他。”
杨卿本调侃的说道:“就是那个杀了自己搭档的人?”
马尚瞪了一眼:“怎么说话呢,我还指望他破案呢!”
“谁在背后嚼舌根?”
一句陌生的提问响起,杨卿本和马尚看向房间门口,一名男子走进来,身穿棉麻套装,头上网巾。
还没等到仵作开口,太司懿说道:“各个部位健全,没有刀伤和剑伤,看来死得很安详。”
“我不这么认为!”
“您是开封衙门的仵作,当然最有发言权。”
“我走了。”
看着仵作离开房间,太司懿原本想着追出去,不过不能让身边的人看笑话,停止了迈出的脚步。
然而,一路跟随的小君,见到的都是鸟语花香,突然两具尸体在眼前,瞬间感觉很恶心,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跑下楼梯。
朱小将赶紧追随。
“不好意思。”朱臻一边道歉,一边抱拳。
太司懿倒是理解,毕竟小君很久没有接触死人,尸体的臭酸味很难闻。大概吐完了之后,肯定会回到案发现场。
床铺上面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被洁白的被子盖上了,应该是仵作的好心。
太司懿不在乎旁人的目光,轻轻的掀开被子,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接着说道:“两个人的各自部位都没有缺失,也没有外伤。不过,嘴唇发紫,我的推测是中毒而亡。”
“神探就是神探,跟老头说的差不多。”
太司懿不理会拍马屁的人,也就是杨卿本。
朱臻看见太司懿沉默着,靠近床尾一步,指了指两具尸体:“枕头摆放不整齐,应该是两人房事过程中,被人用迷药迷晕,然后下毒杀毒死。”
太司懿突然开口:“未见反抗的迹象。”
朱臻点点头:“是的,因为两个人同时被迷了。”
太司懿侧身一站,对着杨卿本提问:“捕快,你认为是仇杀吗?”
杨卿本惊讶不已:“您怎么知道我是……”
太司懿嘴角微微上扬,正在笑着,再也不搭理杨卿本,顺手掏出腰间的布带,在床头摆放好,抽出一根银针,朝着男尸的胸部扎去。
杨卿本和马尚被这一幕惊呆了,动作娴熟又快速,两个人的眼睛已经跟不上。
过了一段时间,太司懿停下扎针的动作,马尚赶紧说道:“神探,您还是大夫啊!”
太司懿把银针举在半空,满脸笑容的回答:“大人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介皮夫,不足挂齿。”
马尚听闻之后,露出一脸不相信,还在摇摇头。
太司懿看到马尚的表情,保持微笑着说道:“大人,您应该听说过我的传言,而且,身边这位捕快刚才在背后嚼舌根了。我就是那个杀死自己搭档的人。如果觉得我有罪,您可以抓捕归案!”
“已经沉冤昭雪。”
一旁的杨卿本尴尬至极,向右边挪了挪脚步:“我带人把尸体送去衙门吧。”
“神探!”马尚皱了皱眉头,看着太司懿继续说:“一路奔波,现在肯定很累,不如养好精神再来查案。怎么样呢?”
“不用。”
得到拒绝,马尚没有话题了,偷偷看向调动衙役的杨卿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所有人跟他一起走,不能乱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