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姗姗来迟,淑芳殿已经坐满一堂了,贤妃和其他妃嫔都在,见了陆离一齐行礼问安,太后竟然也在,看到陆离这个点才来,愤愤哼了一声。
“秦婕妤肚子里好歹也是皇帝的子嗣,皇后也该上点心,你们夫妻俩似乎都不将这孩子当人看,哀家这个祖母操心又有什么用。”
这就是太后不是皇帝生母的悲哀,明知皇后无礼,她也不敢多说,想训斥两句还得斟酌词句,谁让她没有儿子,娘家又不得力,如今贵而不尊,皇帝夫妻俩只把她当个吉祥物供着罢了,但这次的事情,饶是好脾气如太后,也忍不住说两句。
陆离坐在太后身边,淡淡道:“宫人今早上才知会,是臣妾来迟了,秦婕妤现今如何了?”
淑芳殿的宫人抹着眼泪道:“孩子没保住,主子哀嚎了一夜,奴婢去坤仪宫请陛下,被坤仪宫的宫人拦在门外,直到孩子没了主子也没等来陛下。”
太后愤愤嗤了一声,其他妃嫔也不敢说话,虽说秦婕妤小性爱闹,但皇后这个做派也不该吧,这哪有一国之母的风度啊,陛下更是纵着她,坐着皇后的位置,享受着宠妃的待遇,要说命好还是皇后命好。
陆离道:“孩子没了,让秦婕妤节哀,好生休养身子吧,要吃什么用什么尽管让太医院和尚食局供着。”
皇后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实在让人窝火,秦婕妤的贴身侍女忍不住道:“主子想见秦将军。”
陆离冷眼微白:“外男能入后宫么?”
连陆离都不能宣召陆焕之进宫,秦丹姿想见秦经容?做梦呢她。
陆离连多安抚几句都不愿意了,交代完了就走了,太后也眼不见心不烦,只有贤妃多安抚了几句,让宫人尽心伺候着,有事找她。
如果说陆离是坐着皇后的位子过着宠妃的日子,贤妃就是坐着宠妃的位子干着皇后的活,但却没有皇后的权柄,顶多算个大管家,这宫里谁不为贤妃不平,以她的容貌才能,不应该啊?
所有人都走了,秦婕妤小产后无力空望着床顶,眼里是滔天的恨意,他们太狠了,太狠了。
“传信给父亲,为我做主。”
秦经容当然要为她做主,萧锦麟也没瞒着他,只说秦婕妤贪嘴吃了寒凉之物,腹泻以致小产,秦经容无论如何不接受这个说法,秦婕妤怀胎,宫人和太医都是死人吗?难道不会提醒她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听说秦婕妤昨夜便腹痛,生死边缘让人去请萧锦麟却被坤仪宫的宫人拒绝,他想要个说法,难道秦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不值钱么?
萧锦麟眼睛微眯,语气中饱含危险:“听说?秦将军听谁说的?宫闱之事,也是能随意听说的?”
秦经容斟酌着词句道:“只是听外界传闻的,可能是外出采买的宫人传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