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裴舒窈便望穿秋水,他回宫了,会来找她的吧,如果他不来,她去皇子所找他好了,反正也不远。
便在她心心念念之际,萧锦麟便来了,站在掬翠阁的庭院里,裴舒窈提着裙子跑出来迎接他,看到他时脸上布满阳光,眼里布满星光。
“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几日闷在屋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的事情都忙完了么?有没有空带我出去玩儿?”
萧锦麟道:“这几日得空,我可以陪你出去转转,过几日父皇给我找好了老师,我便要开始上学了,你若得空,我今日便能带你出去。”
裴舒窈欢喜道好,又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上学啊?”都已经从军回来了还要上学么?
萧锦麟道:“活到老学到老,我不懂的东西多着呢,这几日我带你在京里转转,过几日父皇的旨意下来了,将你封为郡主,封地在晋中,你便要启程去晋中和你二哥作伴了,日后再进京不知是何时,难得来一回,我自然得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你。”
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裴舒窈的笑意还是僵在脸上,这就是他们对她的打算?皇后不是说能让她嫁给萧锦麟么?萧锦麟不是说让皇帝收她为义女么?她本来以为,不能做王妃也能做公主,结果却只是将她封为郡主赶去晋中,就这么打发她了?
“这是你的意思么?”
萧锦麟忙道:“不是,我想让父皇收你做义女,封你为公主的,但父皇说他已经有四个女儿,收义女不是小事,收了就是我们家人了,得对你负责,你若是五岁,他倒是可以收养你,可你已经十五岁了,他也不知如何做这父女情深,便将你封为郡主,虽然身份上差一筹,但也有郡主府和俸禄食邑,而且你日后的夫家不会受外戚准则约束,你大概不懂什么叫外戚准则,驸马算外戚,外戚不得干政,驸马都不掌实权的,仪宾则不受约束,所以在某些方面来说,郡主比公主更好。”
他解释了很多,试图让裴舒窈接受这个结果,但她其实不关心郡主还是公主,不能做他的正妃,别的头衔都无关紧要,她只问他一句:”将郡主府建在晋中,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萧锦麟很想说是他父皇的意思,但对上裴舒窈受伤的眼神,他心里堵得慌,却必须狠下心告诉她:“是我的意思,京中形势复杂,你留在这儿不安全,去晋中找你二哥吧,他才是你的家人,他会照顾好你,而我不会。”
他说京中不安全,裴舒窈明白一些,大概就是他争储夺嫡,万一落败,和他有关的人都落不到好,可她不怕呀,如果他落败,她愿意陪着他一起死,同样是郡主,为什么慧阳郡主可以住在京城,她却要去晋中呢?
“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清净?你嫌我烦是不是,嫌我留在京城打扰到了你和慧阳郡主?你就这么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