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陆离和沈家子女闹的这档子事儿,他们家人也扫兴了,在寺里吃过午饭后二夫人就组织众人回府,她亲自把这些孩子送回去,还要给老夫人请个安。
陆离估摸着祖母很快就会传召她,果然,傍晚时分上院的汀兰来她院里传话,说老夫人喊她去上院吃晚饭,四老爷也去。
父亲也在陆离就不怕了,她知道父亲最讨厌母亲那一边的人,才不会怪罪她和沈书玉硬碰呢。
陆离来到上院向祖父母请安,若只有祖母在她还不怕,祖父在她便有些虚,虽祖父也很喜欢父亲,却对她不咸不淡,反而很喜欢瑞哥儿,大概是大家长都重男轻女吧,她一个女孩子和祖父也没什么交际,祖母心疼她就行。
老夫人让陆离坐到她身边来,关怀她道:“听你二伯母说,你们今日去赏花被沈家人欺负了?”
陆离笑笑:“说不上欺负,她们也没占到好。”
老爷子便哼了一声:“书香门第的女孩子怎么能和那些蛮夫之女一般见识,大庭广众之下牙尖嘴利吵吵嚷嚷,全无女子贞静淑雅,掉了读书人的风骨。”
陆离道:“读书人的风骨是记在心里不是摆在面上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叫贞静淑雅么?那我宁愿不要这淑雅。”
老爷子气得拍桌:“你还敢犟嘴!在外头寸步不让,回了家里对长辈也没大没小,真是越大越有你那个娘的风范了!”
他听说了陆离和沈家人起冲突的事情,纵然是沈家找茬,陆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白马寺那么多人看热闹,她骂的那么难听,沈家若真找上门来,还能找她一个小姑娘麻烦不成,还不是怪他家教不严。
陆焕之还在门外便听到了这句话,掀起门帘面色不虞,“阿离分明是像我的,怎么可能像她娘,父亲这是打哪儿受的气,说她做什么。”
陆离见到父亲来便露了个笑影儿,祖父说的这么难听她只是不悦却没有伤心,她和祖父又没有感情,不值当伤心,但父亲盲目维护她就让她心花怒放,她喜欢这样被亲人偏爱的感觉。
陆离起身给父亲请安,陆焕之笑了笑,让她坐下,他也坐在父亲身边,问父亲干嘛对他的女儿发难,阿离向来知书达礼,还能惹着他老人家不成?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问问她干的好事!”
陆焕之看向陆离,陆离便将今日白马寺之事一五一十说了,陆焕之不以为意,“吵了就吵了,就该这样,你凭什么被她欺负,那沈书玉相貌才华不及你一二,也就你那瞎眼的娘才会偏爱她,日后在外头见着也不必给她脸,荣安若敢偏帮她,我带你去找陛下评理,同样是他的外甥女,我不信陛下会偏帮沈书玉。”
皇帝不喜荣安长公主,但那是他胞妹他没办法,沈书玉性子和荣安长公主一脉相承,他对外甥女的容忍度可远不及亲妹妹,否则沈书玉的储妃之位也不会迟迟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