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围场的篝火丛丛闪烁,若天上的飞鸟俯瞰,便能看到茂密山林间灯光点点,和天上星罗棋布交相辉映,伴着歌舞升平,共谱一场盛世华章。
这热闹和陆离无关,她下午被母亲训斥了,母亲勒令她在房中闭门思过,而她哭肿了双眼,也无法出去见人。
晓宛用帕子包了颗热鸡蛋给主子滚眼睛,安慰她莫要再伤怀了:“若公主和郡主回来见到您还是哭丧着脸,又要骂您了。”
陆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她真是恨死了母亲,也恨死了这个家了。
她突然想着,跟着父亲去陆家会不会好些,最起码在陆家没人敢这样欺负她。
晓宛倒是想着,陆家和公主府都不好,只能指望姑娘日后的夫家了。
其实今日六皇子若答应了,姑娘嫁给六皇子应当也不错,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便是日后夫妻不睦,总也有亲情友情在。
可惜六皇子还不懂,公主和郡主又反对这事,姑娘也太苦了。
外头萧锦麟正到处寻她,他和姑母不亲,又不好去问她们,只能偷摸找了昊哥儿来问:“你二姐怎么没来?”
昊哥儿今日也被母亲教训过了,日后不许和六皇子多亲近,更不许陪同二姐去找六皇子玩耍,便打马虎眼道:“她下午累着了,在房中歇息呢。”
萧锦麟心中郁郁,不知道她是否还恼着他,或又因上午那事儿羞于见人?
真是的,难得来一次围场,还以为可以和她一块儿玩呢,话还没说上几句又不见人影了。
沈书玉因着中午那事儿也不高兴,几位公主拉着她一起去找太子玩儿,她也耷拉着脸,太子还不知死活的问陆表妹怎么没来,她脸就更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我比不得陆离讨喜,你们都喜欢她,径自去寻她便是,问我做什么?我是她的下人不成?我哪知道她在做什么?”
太子翻了个白眼,他最不喜欢沈书玉这性子,说话能呛死个人,陆离就是比她讨喜,还不让人说了?
“我给陆表妹的歉礼已经备好了,正准备晚间给她,没见着她才问问你,既你不知道便算了,我待会儿让人给她送去。”
沈书玉倒想看看是什么礼,道:“她没来,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待会儿带回去给她。”
“可别,我怕表姐又说,我是她的下人不成,尽给她捎东西了!”
太子能常和六皇子杠上,自然是因为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谁让他是嫡子但不是长子呢,年龄摆在那儿,怎么充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