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小子重孝在身,众长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怕是不吉,诸位族老,慢走!”
众人以为是直接去灵前,即使裴东锦一身重孝不送他们也是正理儿——他们还想多活几天呢,谁知道是被请了出大门去,地上还有三叔祖跑出的烟尘,二白在门内站住,他们才明白。
“这---这---岂有此理!”
二白跟在加起来几百岁的老人后,听着这个岂有此理,心里骂的比他们都欢,要不是公子交代过,他非得一口啐在他们脸上,人死为大,为了别人的家财,脸都不要了,他们才是真的岂有此理。
他们当然也能看出来,二白收着话,却收不住表情——他就是故意的,可是一想到出头鸟三叔公---哎,忍了。
“算了,他年纪小,不懂事,加上失祜悲伤过度,我们作为他的长辈,总要宽容一二。”
二白脖子都快被自己的气噎死了,祖安大管家回来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帮着安置孙辈的可怜孩子,七爷刚刚回来,他们怎么不体恤晚辈悲伤加一路劳累,怎么没有和那个死老头子一起烫死,吃相别说和泥腿子,就是比猪狗还难看些。
“是,是,咱们不和他计较,走,你,领我们去灵堂!”
自己还会给自己找台阶,脸皮比城墙厚!怪不得自古说庶出不上台面儿,这帮庶出集合在一起就是一堆烂污泥,公子曾说,祖训庶子归族,就是为了子孙洁身自爱,不要纳妾生庶子,没有想到他们别的不行,繁殖能力倒是强,这么大一窝,出息的嫡子也没有几个,留下的---
二白可算得了机会,现在嗓子里憋的气又了出口,他伸伸脖子,仰半个头,有点儿像刚刚到公子身边的大白。
“说是按礼来,就是先收到讣告,再择期上门吊丧!”
族长和祖老气个仰倒,最老的那个几乎背过气去。
“欺人太甚!”
“他裴东锦以为自己还是相府公子呢?”
“哼!如此倨傲,他仗了谁的势?”
“就不怕不尊长辈的恶名名吗?”
“裴东锦,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还不忘回头对着裴东锦房间方向,他不送出来,说是什么重孝在身,送长辈不吉利,这明明是放任下人气死他们。
二白吊儿郎当,抬头看天,既不体面,也不想做落魄族人的依靠,自然就有不体面的对待。
“小的恭送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