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衣人做情报这么久,不如长久在欢场的,果然,妓子的怀里,是男人们最没有戒心的地方,包括男妓。想到这里他笑起来。
“说来惭愧,你应该叫幽魅才对!不过,你说那些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假如知道自己这么轻易的泄露了大大小小的秘闻,会不会怀疑到你?”
璨郞脸上没有得意,反而闪过一丝阴沉,一划又不见了,仿佛没有出现过。
“明处的标榜怎么比得过暗处的行事来的真,来的准呢!”
“谢相该竖起的是个儿子孙子,而不是孙女,现在儿孙无能,树孙女也不能明显,直接说是风命什么的,只好在能说得上话的人中传个美谈了,可进可退,也算聪明,就是小气了些,怪不得是次相!”
一个“次”字加重语气,颇为瞧不上的扁扁嘴。
璨郞反而比他重视得多。
“小聪明往往有大效果,你太过大意,要仔细些,这个谢大姑娘,名声遍京城,人们只知道她善琴棋书画,其余的可不是德言容功什么的,没有人看出她比男子更敏锐的感知,对时局的感知!能弥补了她祖父不足也说不定!”
幽魅这回是兴趣而不是上峰给的任务了,他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示意他仔细说说。
“前年,她是刚满12岁,表姐妹一起去马行街吃北境新兴起的羊肉吃法---”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他的意思也是长辈推谢如雅出来的手段。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炙羊肉,成串的炙羊肉!什么新吃法儿?噱头罢了,比直接烤切成更小块串一排而已!一个12岁的内宅女子---这水分---”
“你不听算了!”
璨郞作势要走,刚一扶桌子,没有站起来,就被讨好的的按下,嘿嘿连声。
“你说,你说,我不插嘴了。”
璨郞白着他,声音没有刚才这样拿腔拿调了,还有了一丝男声的粗沉。
“只凭串羊肉的签子不是京城常用的竹签或者油桐木签,而是燕獠和冀州交界的寒荆,就起了疑心,回去禀报祖父谢相,盯了半个月,果然来往这里的客人不一般,店主更不是什么商家,而是燕獠细作!当时她一下就想到了。”
“当时,我们大周和燕獠可是通商和平初期,这个都能发现?不是谢府为了她更传奇些,特意打造的名声,谁能信?”
“这个额也想过,可是这个只在几家高门宗室贵家流传,还不是从谢府传出来的,不像---不过也不好说,哪个高门女子想嫁的不是高门呢,只几家知道就足够了。”
“她真想做的是皇子妃?趟这趟浑水?”
“今年传出要议亲裴东锦,而后是长公主之子曲兰亭,哪个皇子选妃宴她也没有参加过。”
幽魅不以为然。
“一家养女百家求,议亲不至于,街头传言而已!谢家的野心隐藏在低调之下,也不代表没有想法,皇上已经40多岁了。”
璨郞对这些不感兴趣,有些散漫。
“这些对你有用?”
幽魅好看的下巴扬了扬,没有回答,他要回去好好想想,细细连起来想,反而追问道:
“嗯,这个谢如雅有点儿意思,另一件呢?”
“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