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盐官城,又从盐官城出来的杜棱坐于枣红騊駼上显得是格外的意气风发。
麻袋里装的轻薄的杂物,杜棱只恨不得把空气装在里面,丢起来也用不着那么费劲。
摆了钱锐一道的杜棱自觉是腹中藏乾坤,有着用不完的无双计谋。
众人看向杜棱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崇拜,现在杜棱又多了一个标签——精明。
他绝不是只知喊打喊杀的匹夫。
在众多崇拜的眼神中,虎子最为突出。
虎子帮杜棱牵着马,脸上的崇拜之意是丝毫不加掩饰。
整个人就跟杜棱的小迷弟一般。
“二当家的,你说钱锐他们能坚持多久?”
杜棱不像成及,他不喜欢鼓弄玄虚,老子坑人了老子就是纽币。
杜棱不屑道:“坚持多久?一刻也坚持不了!”
“啊?不会吧!他们再怎么说也有近两百的人手,李仁义虽然也人多,但总不至于一刻钟也坚持不住吧?”
杜棱斜瞥了虎子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个球!钱锐的人怎么来的?他爷爷去给他求来的,是被逼到没活路必须要在道上讨生活的主吗?这群大爷,给能钱锐几分薄面,拼命追赶我们就已经算是够义气了。
生死厮杀,谁他娘的管他钱锐?”
事实的确如此,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想贩盐,只不过是拿了好处,还得了一个白嫖的机会来发发横财而已。
真正没法子必须要在道上跑生活的,在钱五死后应该就已经去自谋生路了。
谁家揭不开锅了,还跟钱家那两个老家伙耗着?
虎子恍然大悟,若是换是他们,不管人多人少恐怕都得拼命了。
毕竟盐是他们的命,是他们养家糊口的本钱。
谨慎的王麻子此时想的是眼前之事,他是没有这个心情来复盘的,毕竟这才刚出盐官城,即将面对什么,谁都不知道。
“钱锐恐怕记恨上我等了,若是被李仁义抓住,说不定会说出我们才是留哥儿的人马。若他再猜到我们刚才并没有拿盐出城,恐怕也会与李仁义透风。大家得小心些了!”王麻子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杜棱冷哼一声,道:“钱锐那个直娘贼,还有脸记恨我?他娘的把我们当挡箭牌,若不是老子精明,现在在一旁看笑话的就该是他了!
李仁义那家伙也是可恶,等爷们喘过这口气来,非要跟他一决雌雄不可!”
李仁义和钱镠是必有一战的,钱镠斩了江旭,还把江旭的头颅挂在盐官城上,这无疑是在跟李仁义宣战。
李仁义这次来劫道的想法也很简单,探探钱镠的底,顺便再把他的盐给劫走,让他在盐官城无立足之地。
而后再温水煮青蛙,一步步蚕食掉钱镠的势力。
王麻子估算了一下时辰,道:“留哥儿应该已经过杭州了吧?我们要不要再等等?”
杜棱不以为意道:“怕他李仁义作甚?我等躲在这盐官城里,让人瞧见了还不笑话了去?这次我们就跟李仁义赌一赌!”
杜棱挑了挑眉头,不知道葫芦里买着什么药,继续道:“老五,敢不敢来笔大的?”
王麻子虽然猜不到杜棱在想什么,但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估摸着又想冒险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王麻子的人生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