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寨全都是钱姓宅院,但能称得上是钱府的却没有几家。
眼前的这便是一家。
“钱锐、钱镇求见二位祖父!”钱锐带着跟班钱镇于门前拱手对中堂里行礼道。
片刻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二人走进之后,钱锐便对白发老人道:“禀告祖父,钱镠这三日一共是从府中搬走了七箱白银!”
此言一出,顿时是镇住了堂上二人。
白发老者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还有些不信,问年稍小的钱镇道:“确有此事?”
钱镇道:“会祖父的话,不止是这七箱白银,钱镠大兄还把两箱银两送给了手下的喽啰!”
白发老者定力再好,也经不住这种打击啊!
九箱白银,这是什么概念?钱五和钱氏盐枭起码五年才赚来的利润啊!
“三天!这才不过三天啊!九箱白银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钱镠怎么就这么败家啊?大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看看这钱镠……唉!”
臃肿老人抿了口茶,似乎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淡然间,还说了一句。
“古人教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方为成大事者也……”
白发老者直接站了起来,焦急万分道:“大兄!还泰山崩于前!这不是泰山要崩了!是我们钱家要倒了啊!”
臃肿老者瞥了他一眼,道:“钱不是你交给他的?怎么用,你也要管?
再说了,不是还有一半在你那里吗?”
“哎呀!大兄,平日你这么精明,这会怎么就糊涂了呢?钱镠早认为那些钱是他的了,他用完了,不会派人来要?”
“你是怕不给钱镠钱,他会以力胁迫你?”
白发老者被看穿了心意,冷哼一声又坐了下来。
白发老者道:“这个钱镠真是胆大包天,他不仅派人到了杭州,没来几日还和董昌勾搭上了!”
“这不是好事吗?”臃肿老人问道。
“好事?钱镠现在是官也不怕,民也不怕,他会怕我们?钱五一死,盐帮是人心大失,他们是各有各的心思。
钱镠若是带人来逼我等,你我可叫不动多少。
大兄啊!你别糊涂了啊!”
臃肿老人不解道:“你不是也说要把权利交给钱镠?怎么还惦记着盐帮那些人?”
“话是这么说,钱镠若是真有本事,我当然会把盐帮全权交由他。可他本事没有,就只会败家,大兄你就放心把家业交个一个败家儿孙?
钱家若是真到了钱镠的手里,剩下的家底不得被他败光?”
臃肿老人看了堂下的钱锐一眼,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把家业交给钱锐?”
白发老者摊了摊手道:“钱镠若是没有这个本事,钱锐便是最好的人选!这还不能谈吗?”
臃肿老者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就不用叫钱镠过来了!钱锐继承了家业,也拿了银钱,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又何必弄出如今这个局面?何苦来哉?”
白发老者被呛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