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尚也是狂笑来应,大呼道:“窜天猴,和尚来助你!”
阮骨头嘟囔着嘴,很不情愿的上了马。
心头还在埋怨杜棱,老是喜欢耍威风。
钱镠这次没有上马,而是静静的看着王麻子。
王麻子明白钱镠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心头一横,大喝道:“越州的儿郎们,别被这群西陵狗给吓着了!给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一起杀!为兄弟们报仇!”
之前袍泽被斩,这群喽啰们本就憋着一股气在。
喽啰中不乏热血青年,这些人看到杜棱等人都是如此的勇猛,身上的热血也上涌了起来。
提着刀一股脑的往前杀去。
钱镠笑着提起了长槊,正想上马之时,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凳子旁。
伸手抚摸传来刺头的后腰,拿回身前时,只见是一手的血。
钱镠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见无人注意自己,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爬起身子,端坐在凳子上,一手把弄着酒碗,脸上不见半分愁容,装作云淡风轻状。
再看杀去的杜棱,杜棱听有人将至,不等敌人杀来,便先提刀而去。
他身后跟着顾和尚、阮结,王麻子也带人跟来。
杜棱迎上赵老二的喽啰时,一刀斩下,更是放声大笑道:“赵二在何处?过来受死!手下败将也敢伤我五弟?且看爷爷的大刀是否会手下留情!”
顾全武不是杜棱,他不喜欢和人吵架,也没被妇人痛骂的经历。
铁棍砸下撩起,直接了当,果断而狠辣!
杜棱的几声怒吼,众人顿时是士气高涨。
双方冲杀到一起时,高下立见。
先前被赵老二撵着跑的喽啰们,现在是杀得双眼通红。
手起刀落悍不畏死!
鲜血变成了把人逼疯的烈酒,惨叫是杀戮者的欢歌。
人活着就为了一口气,这口气喷涌而出时,你才会明白,你心头也藏着一个浑身是胆的勇士。
这便是猛将、悍将的作用。
将便是士之气,将雄雄一窝,将若怒发冲冠一骑当先,士便会所向无前!
赵老二惊了,彻底的惊住了。
敌人还有伏兵,一定还有伏兵。
这只新力军一定是钱镠早已再次埋伏好的!
一定是!
赵老二一拍脑袋,悲心欲绝道:“中计了!又中计了!快快!快退!”
刚交手,还不到两个回合,赵老二又是落荒而逃!
杜棱遥指赵老二,扬刀怒道:“无耻赵二,胆小如鼠,吃打不过只知败逃!
叫我杜爷三声大爷,杜爷便放你一条活路!非此为尔,杜爷复往,必横杀之!”
杜棱总是有骂不完的话,这声喝骂虽没什么作用,但却是让手下的喽啰气焰高涨。
一个个血海杀出,更觉是酣畅淋漓!
王麻子众人,一战过后,只觉是半辈子的怨气都被打了出来。
他更加笃定跟了钱镠的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太疯狂了!疯得让人忘我,疯得让人不想醒来。
钱镠去临安这一路或许很艰险,但王麻子绝不会后悔。
人能活得这么潇洒爽快,还需要顾忌什么生前生后事吗?
这个世道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早就该这么疯狂一把了!
众人大胜而归,回身之时,只见钱镠端坐在原地,扬着淡淡的笑意,在看着众人。
杜棱虽然还有些不清醒,但他眼力见很好。
看钱镠脸色发白,就知不对劲了。
杜棱连忙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留哥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