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浦区位于上海中心城区东北部,地处黄浦江下游西北岸,与浦东新区隔江相望,西临虹口区,北与宝山接壤。杨树浦港纵贯区境南北,杨浦即以此演变得名,南部沿江地带是曾经的上海公共租界东区。
一栋中式风格的三层别墅里,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身穿黑白格子的裙子,留着长长的头发。她就是这家的女儿,名字叫童念,杵在床边,那双眼如同一把勾子,锁定卧室里所有可疑的东西,根本逃脱不了。书架上的收音机,窗户照进一道阳光,房间门口立着木架,男人衣服挂在上面,地板躺着两具尸体,用报纸和书本摆成的,还有一潭水,旁边掉落一支铅笔,作为杀人的凶器。
眼前的案发现场刻在童念脑子里,并且行进推理,一瞬间把乱七八糟的案子还原,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如同电视机一样播放着。两个女人站在书架边对骂,嗓子都哑了,比较矮的女人气势单薄,伸手拿下收音机,狠狠砸向高大的女人,一声惨叫之后就倒地,矮小的女人趁这机会顺走铅笔,桌上的东西被碰倒。高大的女人坐在地上忍住疼痛,揉了揉额头,却看见矮小的拿着铅笔,就像凶恶的一只狼猛扑过来,笔头刺入脖子上,高大女人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跑,由于扎实了大动脉,血流不止的慢慢变成尸体。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进来,看见这一幕沉默不语,矮小的女人没有搭理,将沾有血迹的收音机擦了擦,放回书架上面,然后拉开窗帘让血腥味飘走。
童念站在凌乱的卧室中央,将发生的所有事情记在脑子里。屋内没有人说话,突然被一阵阵敲门声惊吓。童念脱离神游以后,抚顺着长长的头发,将门后的衣架移走,打开很小的一道缝隙,微笑着问道:“妈,您有什么事情吗?”
郑懋仪递给一张纸,童念接过看了一眼,原来是东暑警局的邀请函。突然间,童念的视线投在门外的郑懋仪身上,大声道:“王小!”
郑懋仪赶忙偷看屋里,竟然用各种生活用品摆成案发现场,明白之后,立马回答道:“女侦探!怎么了?”
童念问道:“您是说,您的好朋友是自杀身亡的吗?”
郑懋仪回答道:“是的。我原本是来给她送礼物,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应答,之所以找回他的老公,撞开门以后,她竟然自杀了!”说着,慢慢低着头,双手捂着脸颊在邪笑。
童念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还有什么问题吗?”
童念放下防盗链,把房门完全打开了,严肃的说道:“跟我来到书架边。”
郑懋仪一脸坦然,迅速的迈步进入卧室。
童念说道:“我今天有一大把时间,可以给您讲讲您是如何犯罪,并且装出无辜的样子。”
郑懋仪愣住神情,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就站在衣架旁边。
童念回头一眼,向郑懋仪招手道:“过来。首先,您们在书架前进行争吵,情急之下,用收音机砸了她的额头,然后擦掉鲜血,放回原来的位置上。”
郑懋仪配合着演戏,紧张的不停抖动身体,勉强自己笑道:“女侦探,你在诬陷好人?”
童念没有接下话茬,接下来拿出一本书,翻开被撕掉的页码说道:“这么明显的证据,我认定您行凶以后,随便找了找擦掉血迹的东西,所以这本书缺少几页,而且床头的夹缝中有三四团纸。”
郑懋仪吓一大跳,依然保持着强颜欢笑,开口说道:“女侦探,反正我没有杀人,你继续讲出来吧。”
童念微微一笑道:“接着就是动机,她的老公明明看见您行凶,为什么不报案呢?真相只有一个,您们偷偷的勾搭在一起。”
郑懋仪快速遮住指间的戒指,露出不安的眼神。
童念说道:“纸团、收音机、两处伤口,种种迹象证明,您和死者争吵的过程中杀了她!”
郑懋仪的嘴唇紧闭着,不敢张开说话,生怕成为呈堂证供。
童念走到窗帘边,笑着说道:“如果您的好朋友想要自杀,她为什么打开窗户?难道让邻居认为是自杀吗?肯定不是,擅自打开窗户的是您,因为害怕尸臭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产生更臭的味道,引起邻居的注意,就不会排除您从外面回来的景象。”
郑懋仪缓缓地上前一步,看着屋内的地板湿漉漉,但是童念的代入感太强,隐约看见水是鲜血,用书本摆成的两具尸体变成女性,门后的衣服架一步一步走到身边,原来是死者的老公。遐想到这一幕,再也没有任何话语权,傻傻的站在窗户前,任由阳光照在身上。
童念继续说道:“咱们再说说您好朋友身边的尸体,他为什么躺在这里呢?”说着,童念走到右边床尾,拿下男性尸体的鞋子,仔细查看,价格非常高。
郑懋仪看到童念手里拿报纸,而且叠成皮鞋的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想笑,不由自主捂着上扬的嘴角。
童念依然认真的说道:“这具尸体是您的男朋友吧。根据判断,他应该在隔壁房子看见您杀人灭口的过程,还知道您们偷情,想要过来结束这一切。不料被您好朋友的老公攻击,用同样的凶器,这样一来,只要警方介入调查,就会认为互相残杀。”
郑懋仪哭丧的坐在地上。
童念大声道:“王小,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郑懋仪擦了擦泪水,扶着窗台站起来,开口道:“我是凶手。”
童念厉声道:“激情杀人,罪不可恕。来人,把她送进警局!”
屋内一片寂静。
童念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想要蒙蔽我的眼睛,真是自不量力。”
郑懋仪一瞬间笑容满面,坐到床边,响起沙沙的声音。
童念好奇道:“难道我的推理不对吗?”
郑懋仪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女儿,我知道你很有天赋,自从写了侦探小说以后,我天天在家陪你演戏,感到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