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你闯进去做什么?妈和姑姑说的话,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明知妈最近看你不顺眼,你还老在她面前晃悠,不想活了?”
“涂雷,如果你是真心为我着想,为了我们的孩子好,一家人都能和和美美的团团圆圆吃顿饭,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尽可能缓和她俩的紧张关系!”
正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涂雷和婧儿的争吵,注定是个不了了之结束,谁也不服谁。
两人都想为了对方好,但又都站在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三观看问题。
屋檐下的小姑子捡了个现成的热闹看,也不劝架,反说:“我哥嫂子脾气太好了,这都打不起来,绝配也!”
涂雷忽而念起婧儿的好,退让一步说:“你要进去也可以,须得征求妈的同意!”
“嗯。”男人肯让步,是婧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也不是个十分执拗不听劝的女人,就是连日来遭遇的事儿多,始终都有种恍如隔世,活在梦里的感觉。
差别在于,别人的梦是美梦,她的梦则是噩梦!
却在这个时候,涂姑姑趾高气扬的走出来,鼻孔朝天,仿佛施舍乞丐一样扔了个红纸包裹的小红包给婧儿。
红包“当”的滚在婧儿的脚边,没捡起来就知道里边装的钱不多,几枚铜板。
胡氏笑呵呵地说:“苍蝇蚊子再小,好歹也是块肉!你还不快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捡起来,拜个年!”
“哦,哦哦!”婧儿俯身对着姑姑拱手鞠了个躬,祝福道:“婧儿给姑姑拜年,姑姑新年好,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这小嘴儿甜的,话也好听,比某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好多了!”
婧儿有点尴尬,她的手被姑姑攥在手心里,很排斥这份陌生又虚假的暖意。
也因为这份暖意,婧儿根本不可能蹲下身去,按婆婆的命令捡起地上的红包。
这两位“大女人”不在屋里斗嘴,跑屋外嚯嚯无辜之人!
“音儿啊,你娘刚才跟我说了,清白闺女与情郎私定终身的故事。我听了觉着有趣,也想说来跟你分享分享!”
“……!”涂音冷下脸,抄起板凳回屋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婧儿生怕姑姑加深误会,笑着解释道:“姑姑,没有这回事!都是村里人多口杂,瞎编排的!”
“编排谁?”涂姑姑咄咄逼人,嚷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怕什么?躲啥?”
“姑姑,我们敬您是长辈!”
“哦,我竟不知敬长辈是像你们这么个敬法,没这福气哟!”
涂姑姑火力全开,瞄准的靶子不止是涂音,还包括了涂雷和涂电两兄弟。
亲姑姑回门拜年,不说热茶糕点果子备齐全,起码小辈也得齐整整的出来见个面,招呼两声。
可是,她这半天下来都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说是冷处理,都还好听了呢!
婧儿有羞耻之心,惭愧得脸都红了,抬不起头。
胡氏也不理论,津津有味的啃着瓜子,撒了一地的瓜子皮。
这人活着,自己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才拿自己当根葱!
殊不知,小丑也是自己!
“驾……?”是马车车夫的声音,准是大哥涂虎耳到了。
涂姑姑夺门而出,没见到大哥的身影就已经一脸谄媚讨好的笑,与之前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前面马车探出一颗脑袋,涂姑姑没等看清,就已经高声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