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分宾主落座。
张凤山轻咳了一声。
随行的仆人立刻把一个礼盒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打开了盒盖。
一块金灿灿的砚台呈现在众人眼前。
砚台打造的十分精美,刻有“福、禄、寿、喜”四个篆字。
现如今,黄金是绝对的硬通货,先不论砚台的工艺费用,就单单是这块金子,至少能在北平买一处大宅子。
有求于人,张凤山也算下了血本。
这是没办法的事,潘良桂位高权重,见多识广,一般物件根本看不上眼。
张凤山说道:“听闻潘局长喜好书法,在下特意定做了一方砚台,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潘良桂瞥了一眼砚台,语气淡淡的说道:“凤山兄的好意,潘某心领了。不过,这份厚礼我可不能收。”
“潘局长……”
“这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凤山兄心思敏捷,想必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
“所以,咱们就别打哑谜了,有什么事摊开了说最好。”
潘良桂皮笑肉不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房门一开,管事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局长,外面有位张先生求见,从徐州来的,说是您的故人之子。哦,这是他的名片。”
——徐州张记通达贸易公司执行董事张金生。
潘良桂随手把名片扔在一旁,喃喃着说道:“这家伙属狗皮膏药的,居然找到家里来了……就说我在会客,有什么事,让他明天到警察局找我。”
管事躬身退了出去。
张金生今非昔比,可说是毫无利用价值。
潘良桂本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辈,对这样的“故人之子”,连边都不想沾。
院门外。
张金生焦急的等待着,见管事出来,赶忙迎上前。
“潘局长在会客,没时间见你。”
“我不急,我可以等……”
“等也是白等,局长今天有的忙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去警察局吧!”
说完这句话,管事转身进了院子。
雨越下越大。
张金生撑着雨伞,垂头丧气的沿街走着。
他现在的状况可称得上是进退两难。
回徐州吧,债主们肯定闻讯堵门要账。
留在北平吧,始终见不到潘良桂,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北平待了半个多月,兜里的钱基本花的差不多了。
没钱就不能摆谱,为了节省开支,只能从六国饭店搬到普通旅馆,两名随从也遣散回了徐州。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是周之煜、姜斌、李云鹏。
附近还有四名军统北平站的行动人员在随时待命。
刺杀潘良桂,本就是一次五五开的行动,成与不成,取决于很多不确定因素,他们在等一个动手的机会。
望着张金生远去的背影,周之煜沉思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鹏哥,这个人或许也能利用上。”